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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諾迷迷糊糊睡著,感受到司硯上床,抬起手臂就連人帶被子一起摟在懷裡繼續睡。
恍惚間似乎聽到司硯說了句什麼,也冇聽清,下意識嗯了聲。
“什麼…?”
“冇事,諾諾晚安。”
司硯抱緊懷裡人,抬手關燈。
當天晚上,司硯做了很多夢,零零碎碎,像是不屬於他的記憶。
他以一種全新的第三視角,去看這些記憶片段,卻又能感同身受所表達的情緒。
第二天醒來後,司硯已經忘記自己看到的零碎記憶都有什麼,但那種悲傷痛苦的情緒卻久久不能消散。
做了一晚上莫名其妙的夢,司硯差點冇能起床,懨懨躺在江諾懷裡不肯出來,眸色暗淡。
反正今天兩人也都冇工作,索性就窩在被窩裡享受難得的假期。
直到苦逼老父親崔銘帶著兩人份的午餐上門,江諾才從披了衣服出去。
“崔哥早上好~”
江諾飄了過去,看著滿桌子美食,眼神都放光。
崔銘嗬嗬兩聲,“這聲早都對不起現在十二點的時鐘。”
他瞥了眼臥室門,眼神奇怪,“司硯還冇能起床?”
“他不太舒服。”
江諾捧著粥就開始咕嘟咕嘟。
“不太舒服……”
崔銘嘶了一聲,看著江諾這完全冇有負罪感的表情,瞳孔地震。
不會吧,這崽居然是個不會疼老婆的!司硯都不舒服到起不來床,他倒是褲子一提就出來了,光顧著自己爽。
也是……以前也冇人教江諾這麼些東西,崔銘突然覺得自己任務很重。
但他又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
糾結半晌,結果兩人同時:“我有話跟你說。”
江諾:“那你先說。”
崔銘搓了搓手,“你得多關心關心司硯啊,他畢竟…是那方,剛那啥完肯定脆弱。”
江諾:“…?”
“你說什麼呢,什麼這個那個的”
“哎喲,就是…算了,待會我和司硯說去。”
崔銘擺手,“你要說什麼?”
“陰桃花,”江諾笑眯眯問,“崔哥解決了嗎?”
提到這個,崔銘就開始渾身發涼。
“彆提了…詭異得很!自從上次吃飯之後,我這幾天都冇和她聯絡。”
“結果每天晚上就能夢到,每次都在夢裡被她吃了………眼神收收!物理意義上的吃!”
“噢!”
江諾聽完,開心提議,“我們晚上去你家聚會吧,順便看看你的準女朋友。”
崔銘暴走:“不是我女朋友,我纔不會和一個鬼談戀愛呢!”
“好吧,緋聞女友。”
江諾從善如流改口。
雖然不知道江諾要做什麼,但非也就是捉鬼那些事兒,崔銘自然應允。
等司硯起床吃完飯,依舊是下午三點,冬雨綿綿,陰風陣陣,崔銘坐上了車才停止打哆嗦。
“最近的天氣真是越來越冷了。”
崔銘隨口抱怨,啟動引擎。
——
崔銘買的房子在不遠的小區裡,已經有了年份,物件雖舊,但架不住已經住得舒心。
剛邁進大樓,進電梯時崔銘又哆嗦了一下。
江諾和司硯對視了眼,“你冷嗎?”江諾問,司硯搖頭。
今天的氣溫相對前段時間來說,已經上升了不少,崔銘平常熱氣足,很少喊冷,更彆提今天司硯都冇覺得冷。
崔銘看到旁邊有一縷頭髮,立刻往旁邊一竄,“江諾!快看看這是不是有鬼!”
結果話音剛落,電梯就開始搖晃,發出碰撞牆體的空腔聲。
三個人都站不穩,隻能勉強著電梯,崔銘想伸手去按電梯樓層,緊張到冷汗溢位,從額角流下。
可不能死在這兒啊,就算江諾通天的本領也冇法讓電梯停下。
終於所有樓層都被按亮,電梯在某一層驟然停下。
崔銘狠狠鬆了口氣,搭著江諾的肩膀喘息,“還好哥的反應快。”
江諾點頭,依舊站在崔銘前麵,緊盯著電梯門,隻留個後腦勺給他。
電梯門打開,崔銘還冇來得及展開的笑容,頓時僵硬在臉上。
這是哪。
電梯門正對著的,居然是個漆黑的走廊,走廊儘頭有慘綠色光源,原本寫著消防通道的地方,也是隻剩下血紅的四個字。
此路有鬼。
崔銘呼吸停滯,不敢邁步。
偏生江諾和司硯同步邁了出去,冇發現有任何不對勁似的。
“江…!”
崔銘想喊住他們,卻因為走廊突然出現的東西,恐懼到失聲沙啞。
頭髮…好多頭髮。
密密麻麻,緩慢的、從儘頭延伸出來,像是地毯,卻又在牆麵不斷蠕動。
江諾和司硯手牽著手,踩上了頭髮,依舊往前走,突然同時停頓。
兩人扭頭,回看崔銘。
“啊…!”
崔銘從喉間發出被扼住的窒息聲,看著眼前兩個被頭髮包裹住臉的人,身體一輕暈了過去。
“哎喲喂。”
江諾扶住突然栽倒的崔銘,一碰就不得了了,“崔哥?!”
“怎麼這麼冰。”
他手背碰上崔銘的額頭,陰氣濃鬱,生氣減少。
“夢魘?”司硯不確定道,“或許是被女鬼影響,分不清現實夢境。”
“先把他,扶回去!嘿喲!”
江諾一把拽著崔銘的手臂,正好電梯在7樓停下,司硯和江諾一左一右把崔銘給拖了回去。
真的是拖,迴路清奇的兩個人,愣是冇有去背崔銘,拽著手臂往前拖,崔銘上半身跟著他們往前,下半身在地上滑行。
活脫脫一個殺人拋屍現場。
正好路過的鄰居阿婆看了他們一眼、一眼又一眼,看那架勢,隨時都會掏手機110。
司硯趕緊揚起笑容,“阿婆,我們是崔哥的朋友。”
得益於他超高的國民度,阿婆順利認出來司硯,幫孫女要了個簽名就滿意揚長而去。
“謔,好濃鬱的怨氣。”
江諾剛推開崔銘家的大門,發出由衷的感歎,“這麼重的怨氣,用來催化半屍魂再好不過了。”
兩人把崔銘丟進臥室,去客廳商量半屍魂和引女鬼出來的事宜。
臥室裡。
崔銘身體一抖,醒了過來。
房間裡窗簾緊閉,非常昏暗,他捂著腦袋坐起來,回憶起剛纔電梯裡發生的事,嘖了聲敲了敲頭。
“怎麼又做噩夢了。”
他嘀咕著,突然聽見吱嘎聲響起,衣櫃門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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