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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邦小說 > 主角南瀟謝承宇再續前緣的小說 > 第891章

第8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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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景象叫人驚恐。

一個小姑娘——刺殺煪娥公主。

百口莫辯。

慕沉川抬眼去看,人影憧憧,腳步紛亂,慕雲鴻頃刻間便是一張驚慌失措的臉抓著滿袖的血腥大叫著:“抓住她,那是北魏的細作,膽大包天想要殺死煪娥公主!”他本就是一副書生意氣、手無寸鐵的模樣,如今慌亂的險些跌倒在人群中,還是叫那匆忙趕來的侍從駕著臂膀攙扶起身。

北魏的細作,意圖謀害西夜最受寵的公主殿下。

還如此堂而皇之的在天之驕女的定親之筵上,何等心機、何等城府——究竟是受了什麼人指使將西夜的王親貴族都視若無睹的行凶!

單單是這一點,便能將人打入地獄永不超生,剩下的?

除了兒女私情,剩下的便是國仇家恨。

整個後院一片惶恐不安的混亂,更彆說前院那原本歌舞昇平、繁華景象的喜宴之上,突得從後頭傳來了尖叫,叫嚷著——快請太醫,出了大事了!

人命關天。

小公主生死不明,慕雲鴻的眼底裡皆是六神無主的神色,那雙瞳彷彿無了焦距被院中的匕首刺痛的眼瞳,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如同抽去了主心骨,齒間微微打著顫,身側的雙手卻有了幾分讀書人的慍怒般捏緊了起來。

煙火還未停歇,五光十色的將那些血腥鋪張滿場,女眷們驚叫著躲在男人身後,王公大臣全然湧了上來,衝在最前頭的便是,一場之主寶祿王。

出了什麼事?!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滿身是血的慕沉川就被拖拽了出來,前院的喜燈還映透著火紅的色澤,這是一場歡欣的盛宴,也是一場人心叵測。

“郅兒,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寶祿王大腹便便也被這猝不及防的钜變驚的滿臉錯愕,他一把拽過赫連郅,男人的衣衫上濺著幾滴鮮血,看起來格外的顯眼醒目,“煪娥公主人在哪裡!”

赫連郅的指尖彎曲著抽*搐,好似被寶祿王的怒喝終於喚醒了兩分神誌,他的目光一下子鎖在了那被人雙手反壓的慕沉川身上,若是雙眸能攢射出利劍那麼此刻,慕沉川的身體大概已經被慕雲鴻的目光刺穿成千上百,他表現的如同一個失魂落魄的男人失去了心愛的妻子,從悲痛和震驚中恍然回過了神,剩下的隻有一腔的怨毒和仇恨。

“是她——”慕雲鴻指嚮慕沉川,咬牙切齒,“她是北魏的細作!”這個小賤人,趁人不備,對公主殿下痛下殺手!

寶祿王倒抽口氣,在場的富甲商賈和皇親國戚都不免往後退卻三步,誰人也不知這一場西夜的大慶婚典中如何混進了一個北魏的殺手。

一旁的侍從已經忙不迭的點頭。

不錯,就是這個女人。

所有人都看到了,煪娥公主滿身是血的倒在她的懷中,而這個細作呢,手中還捏著那把奪人性命的匕首。

好生堂而皇之,好生狂妄放肆!

寶祿王一雙眼中血絲浸漫,他大喝:“真是好大的膽子,竟膽敢在我厭晉城對煪娥公主痛下殺手!”這裡是西夜的地盤,哪裡輪得到一個北魏的陰險賊人作祟!

“慕雲鴻!”慕沉川磨著後槽牙朝地上啐了一口,她的手臂被販反剪在後很是痠疼,想要用儘力氣挺起自己的脊梁骨卻被身後的侍從更加用力的朝下壓迫,她膝蓋一軟險些跪倒在地,“你這個藏頭露尾的鼠輩,勾結烏林答在前,冒充寶祿王義子再後,不過是個無恥小人,如今莫不是連自己姓什名甚都無臉麵說出口?!”

堂堂北魏安國侯府的大公子,如今隱姓埋名在他人屋簷下低頭,對著西夜的王公大臣卑躬屈膝化名赫連郅,欺騙煪娥公主感情不說,更是冷血無情殺害小公主陰謀栽贓在後。

對得起舉頭三尺的神明嗎!

“你敢——你敢對著在座西夜皇親國戚,說一遍自己到底——姓誰名什嗎!”慕沉川把牙齒咬得嘎嘣響,“你敢對著在座的人說一句,到底是誰殺了小公主!”在慕雲鴻的觀念裡,姓名和身份從來不重要,他可以做富家子弟,也可以是市井小民,隻要他的目的能夠達成,即便要他俯身跪地也不會有一份的不甘心。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聚焦到了慕雲鴻的身上,在整個西夜的王公大臣中,認得慕雲鴻的不在少數,不,應該說赫連郅,赫連郅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卻博學多纔出口成章,論文采、論氣度都鮮少有世家公子能出其右,翩翩一笑倒是能傾倒了全城無數的大家閨秀,索所幸承蒙煪娥公主青睞和厚愛,除了赫連郅出身不算高貴以外,他的任何一點都與小公主是天作之合。

可現在呢——那個北魏的細作竟然將他喚作慕雲鴻,還說他是個北魏人,欺騙公主感情矇蔽了寶祿王,將所有人都當成傻瓜一樣糊弄。

這場婚禮就是一場最可笑的謊言和欺瞞。

慕雲鴻的臉色卻冇有一分一毫的倉皇,他彷彿不是那個當事人,不是那個叛離者,甚至理所當然的向前微微踏出一步,唇角帶著顫抖,不是因為他被揭穿的畏懼,而是因為此時此刻站在麵前的

殺妻凶手還能振振有詞的汙衊。

“哈……”男人的肩頭都顫了三下,那是一種蒼涼的無需任何掩飾和解釋的神色,他腳步一晃就俯下*身,臉龐正對上慕沉川,“我是赫連郅,赫、連、郅——即將和煪娥公主成親的赫連郅。”

他的指尖緊緊的掐在了掌心都快沁出血紋:“是你殺死了煪娥公主,殺死了在下的愛妻,如今——還要在這裡胡言亂語誆騙眾人,我若不是赫連郅,還能是誰?!”他仰天大喝就轉了一個圈,蒼穹的繁星帶著千樹瓊花的夜明在頭頂打轉,慕雲鴻的幾分瘋癲在所有人看來都是痛失愛妻的悲鳴寫照,“你不妨問一問——問一問在座諸位大人,諸位皇親國戚,究竟是相信我赫連郅的話,還是你一個小小的北魏奸細!”

他話音落時,指尖堪堪就刺到了慕沉川的鼻尖。

是啊,這裡在座的都是認得他赫連郅的,赫連郅胸有書生氣萬重,赫連郅是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赫連郅對煪娥公主是情深義重求不得——你問問在座的大人們,是相信他們認知的、看到的,還是會相信你一個剛剛親手妄圖殺死煪娥公主的細作的話。

這個答案根本不需要回答,誰也不會否認自己的認知。

一個無恥的殺人凶手,你的話,怎麼會有人相信。

周圍頓時議論嘈雜,都被這刹那的詭異氣氛驚變的不敢多言。

“荒謬!荒謬!”寶祿王的臉都漲成了豬肝色,他惱怒的拍案而起,“一個奸細也敢膽敢在我等麵前口出狂言、汙衊我兒?!”赫連郅是寶祿王一手提拔起來的人物,將他與諸多王公大臣相交,這裡有多少的人與赫連郅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旦赫連郅的身份被質疑,豈不是要拉一船的人下水,第一個就是寶祿王!

識人不清、辨人不明,將小公主送上一場絕滅。

寶祿王當然不是個傻瓜,他眼珠子轉了轉眯起了眼,就算退一萬步,這赫連郅的確身份可疑是個北魏人,或者就如同這個細作所言,赫連郅居心叵測、意圖不軌,但是現在的寶祿王騎虎難下,如今煪娥公主命在旦夕,隻要有一個人出了差池,那麼今夜的罪全然都在那個人的頭頂上,誰也冇這個膽子違逆你,誰也冇有單子去承認。

寶祿王,可不會去選擇當一個出頭鳥,他微微扭過頭朝著身側哪一眾所謂的皇親國戚望去,幾乎每個人都低低的變換著臉色縮著脖頸子,那暗地裡使著的眼神根本不用去明辨都能猜到那膽小如鼠的意圖。

“這北魏的細作還想拉本王下水,”寶祿王索性一把抽出了身邊侍從的長劍,劍光凜冽之下全然是滿園春*色瓊花的映照,斑斑駁駁煞是好看也晃了人心眼瞳,“煪娥公主乃是我西夜皇室的至寶豈能傷在你的手中,”好好的一場盛世姻親都讓這女人給毀了,毀的人心惶惶草木皆兵!“還不拿你的狗命來抵公主殿下的血債血償!”

寶祿王的腦中便隻有四個字,血債血償。

隻要一刀了結了這個多嘴多舌的細作,那麼小公主是生是死都有個交代,赫連郅究竟是誰也到此結束,既然分不清頭緒不如快刀斬亂麻。

這個名叫慕沉川的,死,便是死得其所!

什麼秋後問斬、明正典刑都不如這一刻要祭祀煪娥公主來的更為妥帖。

彆看這大腹便便的男人好似行動不便,可抽劍的身形矯健,揮舞的動作迅速,劍鋒一下就從耳邊割過,堂堂寶祿王也是當年上過戰場戎馬半生的人物,慕沉川隻覺得耳邊呼嘯過的冷風一下子就割斷了自己的髮梢。

不是劍,而是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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