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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當那個少年說起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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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的大堂很寬敞,這裡審理過很多犯人,但不管是論起事件大小還是犯人身份,都無法和大理寺相提並論,但這畢竟是刑部,所以當刑部尚書不得不坐在左側的案後的時候,他的心情便有些不太好。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看了一眼對麵的都察院都禦史,後者是個年過半百的清瘦文臣,落座之後便微微眯眼,好似開始打瞌睡。

這態度擺明瞭之後的審理,他不會太上心。

其實也是這般,三法司共同會審一樁案件,總是要分出一個主次的,既然是大理寺卿主審,那他們兩人最好便不要喧賓奪主,可刑部尚書早在之前便得了別的訊息,卻不這麼想。

一身大紅官袍的韓浦從大堂外走來,落座在主位上,今日的他冇有往日的那般恐怖,竟然那襲大紅官袍還有些鮮艷的意味。

中年道姑三人從堂外走來,三法司的三人都站立起來示意,不管和方外修士關係如何,此刻的尊重是應有的,雖說這是在神都,道理就和這三人不得不進宮去見皇帝陛下一樣。

等到那三人落座,這三人才重新落座。

少數的百姓被允許進入大院,但卻離著大堂有些距離,倒也能夠聽清楚大堂之後發出的聲音。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刑部尚書輕聲道:「韓大人,可以帶人犯了。」

韓浦平靜道:「帶人犯。」

鎖鏈在地麵拖動的聲音響起,一身黑衫蓬頭垢麵的少年從外麵由兩個差役帶著走了進來,他走得極為緩慢,就像是之前在大理寺中遭受了什麼酷刑一樣,再加上他此刻的樣子,分明便給人一種特別悽慘的感覺。

中年道姑冷笑一聲,顯得有些快意。

兩個差役此刻退下,便隻剩下陳朝一人。

刑部尚書忍不住說道:「為何不跪?!」

他這話一問出來,中年道姑點了點頭,許玉則是皺了皺眉。

大理寺卿韓浦的臉色不太好看,他深深看了刑部尚書一眼,隻是並不說話。

陳朝瞥了一眼那個坐在一側的道姑,用眼神挑釁了一番,讓中年道姑才平靜下來的心情又變得極為憤怒,她此刻卻不能發作,而變得更加難受。

「依大梁律,尚未定罪,我仍是天青縣鎮守使,和大人一樣,也是朝廷命官,為何要跪?」

陳朝看著刑部尚書,眯了眯眼。

院裡的百姓聽著這話,紛紛交談起來,其中還有人忍不住讚揚了幾聲。

刑部尚書怒道:「你擅殺修士之事已成事實,還有什麼可說,到了此刻,你還不思悔改嗎?!」

他一開口,便要給今日之事徹底定下基調。

可這次不等陳朝說話,韓浦便麵無表情說道:「他說的倒也是大梁律,即便再如何,此刻的確冇有定罪。」

刑部尚書一怔,看了一眼韓浦,倒也就不再說話。

至於都察院的那位都禦史眼睛好像又閉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三溪府南天宗流水峰三座宗門狀告你擅殺其門下修士,可有此事?」

韓浦看向陳朝,嘴唇微動,卻是在想這少年到底是否有辦法解決此事。

陳朝沉默片刻,點頭道:「確有此事。」

韓浦在心中嘆了口氣,問道:「共有幾人,為何而殺?」

「回稟大人,出身三溪府的那位叫郭溪,南天宗的言若水,他們叫她言仙子,剩下還有一對師兄妹,我記不住名字了……」

陳朝緩緩開口,隻是說起那對師兄妹他記不起名字的時候,餘柯的臉色有些難看。

「青山郡鎮守使曾來縣衙找我,說是那座礦場有礦洞坍塌,要我去調查一番,卻又說不著急,要我等幾人,至於是誰,並未說明,可……」

陳朝說起事情始末,隻是才說個開頭,刑部尚書便開口打斷,「那人如今已死,你所說再無對證,休要在這裡無端攀扯。」

陳朝看了韓浦一眼,後者全無反應,然後他才把視線放在刑部尚書身上,問道:「敢問大人,平日裡審案也是如此,不等犯人把事情說清楚,便要妄下結論?」

陳朝目光灼灼,此刻盯著眼前的刑部尚書,氣勢不凡,哪裡還有悽慘可言。

「你……」

刑部尚書一時語塞,他在刑部身居高位,要不是今日的案子如此之大,哪裡還會讓他親自來審理

「此事原天青縣知縣如今晚山郡郡守糜科也知曉,怎麼能說下官無端攀扯,倒是大人,好似執掌大梁律,卻從未仔細讀過大梁律一般!」

陳朝冷笑一聲,滿臉嘲諷。

刑部尚書臉色蒼白,他哪裡能想到這個如今已經成了人犯的少年竟然還敢如此猖狂,他指著陳朝怒道:「你放肆!」

「放肆嗎?我還有更放肆的!」

陳朝冷笑道:「韓大人,依著大梁律,若是這位刑部尚書和方外修士有所牽扯的話,今日是否就冇有資格參與審理?」

韓浦一怔,隨即道:「大梁律中,確有此條例。」

「好個口舌伶俐的小子,韓大人,還不用刑嗎?」

忽然有聲音響起,卻不是那中年道姑,而是一向穩重的許玉,他盯著韓浦,麵無表情道:「事情很清楚,我等有證據,他卻隻能無端攀扯,不如讓我用師門秘法來好好審審,隻怕比韓大人更快一些。」

中年道姑本想說話,此刻聽到許玉開口,這才微微點頭,對這個南天宗的修士,雖然還是冇有好感,但到底也和之前不一樣了。

不等韓浦開口,陳朝便猛然說道:「此刻在我神都,不在方外,難道你們還想如同在天青縣一般,對我不問而殺嗎?!」

「殺人之後,我自知要被你等報復,可我自知身為鎮守使,要保土安民,所以我不曾離去,仍舊鎮守一方!」

這一句話的聲音之大,讓院中的百姓聽得清清楚楚。

院裡短暫安靜過後,便是一片譁然。

百姓們瞬間議論起來,這是他們之前不曾知曉的內容,此刻知曉之後,便很正常的對陳朝生出了共情的想法,尤其是那一句為了保土安民,即便知曉有大禍臨頭,卻還是不願意離去,更是讓人熱血沸騰,那是我大梁朝的鎮守使,即便是殺人,可你們竟然無視大梁朝的律法,在天青縣也就罷了,如今在神都還要這樣?!

那可是我大梁朝的神都,在我大梁朝的神都,大梁律都冇用嗎?

這幾乎是瞬間所有人心中冒出來的想法,所有人在此刻眼睛都瞪得極大,聲音嘈雜,幾乎要掀翻了整個刑部。

刑部外麵的街上此刻也爆發出極大的聲音。

他們雖然冇有能夠進入院中,但訊息卻是傳了出來。

「請大人們為陳鎮守使主持公道!」

「陳鎮守使是好人,他無罪!」

那一句自知身為鎮守使,要保土安民,讓群情激奮,對於方外修士的畏懼,在此刻已經被他們拋在腦後,此刻他們隻想著要為陳朝主持公道。

聽著外麵傳來的聲音,刑部尚書的臉色極為難看,此刻卻說不出來什麼話,因為陳朝從最開始到現在,都是在依著大梁律行事,他其實根本挑不出來一點毛病,此刻再維護方外修士,隻怕是要犯眾怒,許玉臉色鐵青,倒也冇有開口,而中年道姑則是滿臉殺機,恨不得此刻便殺了陳朝。

韓浦則是神色如常,隻是眼中的欣賞之意,很是明顯。

都察院的都禦史仍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即便是再大的聲音,好似都不能影響他。

陳朝指著刑部尚書一字一句道:「既然如此,那下官便請這位尚書大人離席,他並無資格審理此案。」

……

……

禦書房中很安靜,那位大梁朝的皇帝陛下正在批著南方遞上來治水的摺子,並未說話,直到一位內侍悄然走進禦書房,跪下之後開始輕聲說起此刻在刑部大堂發生的事情,皇帝陛下手拿硃筆,倒是冇有耽誤批覆摺子,等內侍說完之後,皇帝陛下這便笑了起來。

「陛下,那少年在審理之時反倒是狀告刑部尚書並無資格,這倒是聞所未聞的事情,可若是拖延時間也就罷了,他偏偏還拿出了證據,也不知道哪裡來的。」

大梁皇帝淡漠道:「我大梁朝上下鬼這麼多,他算一個,也不算是什麼意外的事情,那少年尚未來到神都的時候,便手段頗多,哪裡是尋常少年,今日審理註定冇那麼簡單,至於證據,有謝氏在他身後幫忙,即便找不到確鑿判離朝廷的罪證,找些和方外修士的牽扯證據,又有如何難的?」

「韓大人還在等陛下的旨意。」

眼見皇帝陛下說完這句話之後便開始沉默不言,內侍趕緊輕聲提醒。

「朕的旨意早就給過他了,為何還要來請朕的旨意?」

之前在三法司進宮的時候,他便已經下了旨意了,秉公處置,這裡的秉公處置,可不是單指的對陳朝一人而已。

大梁皇帝放下硃筆,揉了揉眉頭,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忽然說道:「去取那少年的卷宗來,朕倒要看看,他到底是哪家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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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寫到了這裡,我挺爽的,但大家估計不爽,因為今天的更新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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