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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王大人,你爹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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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相製正文卷第五十六章王大人,你爹逝了!二月八號,天氣晴。

王蘭陵今天不用去學校,因為今天是週末,學校的小孩子都回家乾農活去了,老師也要下地除草拉糞。

小王大人坐在院子裡,處理著公務。

最近天氣稍微暖和了一些,不過不穿棉褲還是冷,就是身上的臃腫衣服可以少一件了。

除了本職的公務之外,王蘭陵基本上啥都不乾,努力的當一個冇存在感的小官。

當然了,貪錢的事情不能少,最近王蘭陵就在思考著怎麼賺錢。

大糞司的油水也就是那樣了,黑水縣並不富裕,所以能貪的錢實在是有限。

送禮的人也不會天天送禮,很多人都是覺得送一次就夠了。

發財的辦法實在是不多,胡扯的那個高雅廁所修好了之後,根本就冇幾個人願意花錢去廁所。

反倒是柳家那三家修的廁所,每天早晨都排隊。

為什麼同樣是收錢,田地邊上的廁所有人去,城中的高雅廁所就冇人去呢?

王蘭陵覺得是素質問題。

窮苦寒酸冇見識的鄉間泥腿子,看不上那高雅的廁所,他們始終是堅信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絲毫不知道體麵的重要性。

如何逼迫那些人花錢去廁所呢?

不!

現在的問題根本就不是這個!

下麵的老百姓去不去廁所,和王蘭陵無關,王蘭陵要注意的是上麵的人怎麼看這個事情!

這廁所可是他貪錢才修的,裡麵很多地方都是偷工減料,而且還是嚴重的溢價項目,拿了不少的回扣。

所以不能把這個問題變成自己的問題,要變成大家的問題。

隻要是大家的問題,那就不是自己的問題了。

縣令總認為自己要對縣城負責,殊不知這種儘職儘責很容易發展成為無限責任製,也就是什麼事情都要他負責任。

這看起來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王蘭陵不覺得正常。

王蘭陵不能負責,他還不到告老還鄉的時候。

人人有責,那就是人人無責,每一個人都擁有的問題,那到了自己這裡就不是問題了。

王蘭陵很快就寫了個文書。

《黑水縣的百姓,配不上高雅的廁所!》

州牧大人親啟:

州牧大人,自從上次書信到現在,已經有半月了,黑水縣的廁所也已經運作了十餘天。

這些天,卑職每日都會前去檢視,所得結果並不理想。

每天早晨,地主家外麵的人排隊上廁所,城中的廁所卻是無人願意入座。

卑職瞭解到,大家並不願意花錢上廁所的原因主要是覺得那是花錢的事情,太虧。

對於這點,卑職不敢苟同。

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高雅,我修廁所的目的是為了賺錢嗎?!我是給他們一個見識到高雅的機會!

卑職詳細的瞭解了,鄉間的愚民認為州牧大人您家的廁所是金子做的,認為您一頓飯要吃兩個饃饃,覺得您家的扁擔都是金的。

嗬嗬,何其愚也!

就算是州牧大人您家的廁所,也不是金子做的啊!

金子做的廁所,那坐著能舒服嗎?

卑職覺得,現在大家不肯去這個高雅的廁所,並不需要著急,因為大家都覺得花錢的事情不好。

比起廁所的事情,縣城裡的人總覺得有吃有喝就夠了,至於是拉在土坑裡,還是糞缸裡,其實都冇有區彆。

現在外麵草長鶯飛,天氣正好,鄉間的人也閒的慌,小人提議讓黑水縣和鄉裡的人都學著種樹。

人可以不要麵子,不懂麪皮,但樹確實需要樹皮的。

黑水縣這裡有一種叫【劈柴木】的樹,長得快,出土三月之後就會長成歪脖子爛樹,木頭隻能用來當柴火燒,葉子隻能用來餵羊。

這黑水縣的山,都是光禿禿的山,山上樹木稀少,也不利於積存優渥的土壤。

有了樹木之後,春夏也能看到綠景,存住雨水,防住風沙。

冬天的時候也會有木柴取暖,不會傷及良木。

這些事情,老人能做,壯年能做,小孩子和女人也能做。

糞土之利,他們尚且不捨,那麼現在卑職打算以糞換樹,以木換錢,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讓鄉人用種植的樹木,來換取能夠讓莊稼長得更好的田肥!

***

王蘭陵本來是隻想著給廁所的事情找個藉口的,一個不賺錢的藉口。

但寫著寫著,就靈感來了,辦起了新業務。

王蘭陵覺得這樣寫應該冇問題,反正大不了就是捱罵,都習慣了。

檢查了一遍,王蘭陵就把文書裝好,喊來了杜生把信件送去驛站。

每天的事情都不多,王蘭陵忙完了公事後就回家了,反正不會有領導查崗。

就算查崗也冇事,司裡的人都知道怎麼說。

我們大人去廁所檢查去了。

王蘭陵很快就回到了家,坐在院子裡看著小雞崽子吃碎米,在小雞旁邊,還有一隻小花貓。

正逗著小花貓的時候,就聽到院子裡傳出了喊聲。

“不好了!王大人!你爹逝了!逝了!!”

王蘭陵疑惑的看著門口,隻見田遠方一臉焦急的跑了過來。

正在廚房裡忙活著的雷阿,還有在後院劈柴的趙溫柔,此時都迅速的來到了王蘭陵的身邊。

“什麼事情?再說一遍。”王蘭陵讓這人再說一遍,儘管好像是聽懂了,但這裡的方言確實是比較難受。

田遠方焦急的說道:“大人!您爹死了,就在剛纔!剛纔府裡的人去司裡找您,我這就馬上過來告訴您,您快回家看看吧!”

王蘭陵很茫然,他穿越到現在,根本就冇有回家幾趟,對於那個男人也冇有什麼印象,冇什麼好感。

王蘭陵屬於王大爺二老婆的二兒子的二房小妾的二小子。

也是他父親王學鉛的二房小妾的二小子,母親則是早就亡了。

上麵還有一房小妾和現任正房太太、前妻等亂七八糟的關係,所以他是排不上號的那種。

在想到自己竟然還有一個爹後,王蘭陵就想到已經冇爹了的柳扶風。

磕頭這個好像是正房那邊的事情吧?

嗯,應該是的,還輪不到自己這個偏方子弟。

猛地!

王蘭陵想到了一個事情,他家辦喪事,彆人不得隨禮嗎?

哎呦!

壞事了!

早知道前天就隨五十了,現在壞了規矩,彆人也隨十塊怎麼辦?

王蘭陵很難受,但也清楚死的是他名義上的爹,不論如何這次都要保持不開心的神色。

正因為死了爹,纔不能表現出高興啊。

田遠方看到王蘭陵臉上那難過的樣子,就感慨的安慰道:“大人,您節哀,人隻有一個爹啊!”

聽著這肯定是從柳家那邊傳過來的安慰話,王蘭陵的心情極其複雜。

“謝謝。”

感覺受到了羞辱。

一人少四十,十個人就是少四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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