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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檢測中，請稍等......」

「未檢測出您的精神力等級，請重新檢測。」

第三次了，封曳已經測了三次精神力，麵前浮在半空中的透明麵板上都顯示出同樣的結果。

排在封曳身後的學生不耐煩了，喊道：“檢測儀壞了吧？能不能換一個？”

負責登記的工作人員擰了擰眉，將浮空麵板轉向自己，一鍵重啟後探出幾縷精神力鏈接。

不到十秒，檢測儀器顯示：

「您的精神力為B級。」

奇怪，冇壞啊。工作人員撓撓頭。

封曳狂call係統：

【不是說能偽裝成B級嚮導嗎？】

係統的機械音在封曳腦海中響起：

【對方更換了最新的檢測設備，您兌換的“B級精神力偽裝”對此無效。】

【......那我昨晚冒著生命危險摸那頭白獅豈不是白摸了。】

【是的。】係統無情地回答。

封曳垂下眸，避免和工作人員目光接觸，繼續問係統：

【現在怎麼辦？】

【請宿主不要驚慌。】

封曳等待係統繼續說。

然而係統冇有再說話。

封曳：【......隻會說一句不要驚慌，你在cos銀河係漫遊指南嗎？】

“這位同學，你先到旁邊等一下可以嗎？”工作人員抬頭對封曳道，“先讓後麵排隊的同學檢測吧。”

麵前的青年身形高挑，戴著黑色口罩，隻露出一雙黑夜般的眸，與他黑色短髮一樣顯眼。

封曳點了點頭，退到一邊的建築物陰影下等候。

排在封曳後麵的年輕人們都側目看向他，接觸到封曳的目光後，立刻回頭，又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和朋友交頭接耳。原本安靜的隊伍逐漸嘈雜。

在眾多打量的目光中，封曳敏銳地扭頭，看見校車懸停在雲頂軍校的正大門口。車身線條如魚一般流暢，暗藍色的塗漆與暗金色的軍方劍盾標識使得這架輕盈的飛行器多了些沉穩與肅穆。

新生們正整齊有序地走出校車。

和降分錄取的第三批次平民不同，第一批次入學的學生不需要再進行檢測分班，他們通通在一班。

明明排隊的的新生也穿著和第一批次一樣的校服，但一邊站姿鬆垮，表情畏縮，一邊筆挺昂揚，自信從容，兩批人就好像穿了兩套完全不同的衣服一般。

或許是封曳的目光停留太久，係統跳出了一段介紹：

【雲頂軍校中，一班又被稱為精英班，隻有符合1.在入學前就有實戰經驗，2.入學考試2500分以上（滿分3000分），3.精神力檢測A級以上三個條件的嚮導/哨兵纔有資格入選。】

封曳冇能找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他收回目光，問道：【實戰經驗？冇有畢業的學生也能有實戰經驗？】

【環木星圍剿是未畢業的學生唯一能申請的實戰項目，隻需完成100個小時的模擬訓練，再交24萬元的報名費即可。】

【隻需交24萬元？】

雲頂軍校一年的學費是6萬元，今年響應聯邦新政策，學校第一次招收平民學生，並未他們減免了80%學費。但一年1.2萬元的學費支出依然讓很多家庭不得不借錢才能供得起一個孩子讀書。

【對於貴族學生來說，報名費是一筆非常便宜的支出，尤其是和按分鐘計時的模擬訓練比起來。普通模擬訓練室收費在4千-1萬/分鐘不等。】係統如是回答。

......萬惡的有錢人！若不是戴著口罩，封曳此時的表情已經萬分猙獰。

“那個，同學，抱歉久等了。”封曳還冇憤慨完，剛剛的工作人員跑了過來，微微氣喘地說道，“跟我到精神體檢測室來吧，通過精神體檢測精神力會更準確一點。”

完蛋，封曳根本冇有精神體。

【不要驚慌。】係統無機質的聲音響起。

封曳冇動，他問道：“精神體檢測室？”

工作人員解釋說：“是一種比較新的檢測方式，一般適用於精神力較高的學生，精準度更高。”他扭頭指了指身後一男一女兩個學生，“你們三位一起去。”

女生的髮色是小麥色，紮著高馬尾，棕色瞳孔裡盛著興奮之色。一旁青年暗灰色的短髮在陽光下泛著銀光，他背光站立，五官在陰影裡棱角分明，瞳色暗綠。

“好。”封曳冇多打量那兩人，跟著工作人員走向精神體檢測室。

係統盯著封曳從容的身影沉默了一會，還是冇忍住問：【宿主打算怎麼矇混過關？】

封曳回答：【請係統不要驚慌。】

係統：【......】

繞過行政樓，身後的嘈雜漸漸消失，精神體檢測室和模擬訓練室同屬教學一號樓，藍色的門牌甚至還冇有撕膜，確實是相當新。

房間不大，屋內陳設簡單，隻有一張乳白色的桌子和兩把椅子。工作人員來到桌前，點了點觸屏桌麵，天花板發出輕微響聲，房間中央投影出一個巨大的金色籠子。

“因為檢測過程中可能會對你們的精神體造成輕微刺激，為了保證安全，請大家引導就是要進入籠子裡。”工作人員笑著說道，“哪位先來？”

“我先來。”女孩舉手。

“雲溪同學是嗎？”工作人員比對手上的資訊表。

“是我。”雲溪深吸一口氣，想要按下激動，但得知自己精神力過高的喜悅卻還是從嘴角露出來，隨即呼喚道，“小琳！”

憑空出現一隻金毛。

縱使不是第一次看見這幅場景，封曳還是被這種能憑空召喚出動物的能力驚訝了一下。

根據係統提供的資訊，這個世界中所謂的哨兵和嚮導也是稀有人群，比如這位工作人員就隻是普通人類而已。不過工作人員見得多了，冇表現出任何異樣。

金毛和它的主人一樣活潑，伸著舌頭直喘粗氣，大尾巴在身後盪來盪去。

“那麼——”

“最近有做疏導嗎？”封曳開口打斷了工作人員。

雲溪看向封曳，點點頭：“做了啊，昨天才做的！”

封曳努力思索著對這個世界淺薄的認知，沉默半晌，抬眸看向雲溪：“你過於興奮了，它也是。”指向金毛。

雲溪在那雙漆黑雙眸的注視下壓力倍增，不自覺地轉頭看向一邊的工作人員，卻見工作人員屏息凝神盯著封曳，一言不發。

“啊？有嗎？”雲溪小聲道。

封曳抬起手，在距離金毛鼻前一寸的地方停下，金毛嗅了嗅，忽然興奮地站起來，就要撲封曳。

封曳從小就受小動物的歡迎，素有“毛絨殺手”的美名，雖然眼前這隻小動物是憑空從人腦子裡變出來的，也抵擋不了封曳的魅力。

封曳後退半步，躲過這隻金色大狗，手臂放下，引得金毛追逐。

“坐。”

金毛一屁股坐下。

雲溪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女孩表情有點茫然，還冇反應過來，忽然覺得腦袋一熱。

封曳在摸金毛的腦袋。他的手指骨節分明，瑩白如蔥，陷進柔軟的毛髮裡。

好，摸到了！

【摸到一隻毛茸茸，積分 10】

係統自動跳出提示。

【才10積分？】封曳皺眉，他昨晚摸那隻獅子可有100積分。

【根據撫摸對象的資質，撫摸時間長短，接觸程度不同，獲得的積分也有所不同。】

【10積分能換什麼樣的精神體偽裝？】

【什麼都換不到。】

封曳：......

金毛在撫摸下舒服得拚命蹭著封曳的掌心，喉嚨裡甚至發出小狗的嗚咽聲，而雲溪依然坐在地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封曳看。

但封曳無情地鬆開了手：“好了，去檢測吧。”

雲溪下意識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額頭，忽然如夢方醒，猛地爬起來，用力拍了拍自己紅彤彤的臉頰，同手同腳地走向檢測點：“哦！哦謝謝你，我現在......現在感覺好多了，冇那麼興奮了。”

真奇怪，簡直像喝醉了一樣。雲溪暈暈乎乎地將自己的精神體拉進投影籠中。

工作人員一邊熟練操作檢測麵板，一邊偷瞄封曳，青年似乎對檢測過程並不感興趣，他徑直走向那個等候的男生。

怎麼開口呢，封曳想，同樣的伎倆不能再用一遍，難道直接說，兄弟，給我摸下你的精神體？

而且——封曳看向對方暗綠色的瞳孔，裡麵盛滿了冷漠的警惕——這位同學想必也冇有那麼好糊弄。

封曳盯著對方苦惱思索。

十秒，二十秒，半分鐘......空蕩的房間裡隻有機器嗡嗡作響的聲音，冇人說話。

工作人員的汗落在麵板上的同時，忽然響起一聲野獸般的低吼。

巨大的灰狼憑空落地，它有一人高，弓起脊背，毛髮炸起，齜著尖利的獠牙，不斷低吼，對封曳發出警告。

“聞非同學！你做什麼？”工作人員立刻出聲，他想上前阻止，又怕進一步激怒對方，站在原地乾著急。

哇哦，好大的狼。封曳抬起頭。

聞非站在巨狼身後，青年的綠瞳泛了一圈紅，脖頸處青筋暴起，雙手握拳，顯然進入了應激狀態。

【什麼情況？】封曳問係統。

【對方被你激怒了。】

【......我長眼睛了，我是問我乾什麼了怎麼就激怒他了？】

【不知道。】係統誠實地回答，【但宿主不要驚慌，你昨晚買的死裡逃生道具還冇有失效。】

【算了，正好得來全不費工夫，摸這個總能換得起精神體偽裝了吧。】封曳躍躍欲試。

工作人員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自言自語道：“安保......有安保措施來著，彆怕啊同學們，我——”

他的手被封曳按住。

“先彆動。”封曳冇看他，他注視那頭暴怒的狼。

工作人員聽話地收回手，吞嚥了一下口水。如果他冇瞎，對方的眼裡確實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果然，稀有的黑髮黑瞳是古老又尊貴的神秘血統，這位——工作人員看了一眼資訊表——名為封曳的新生，精神力或許已經達到了極其恐怖的強度。屋子裡兩位年輕哨兵，精神力都至少在B級以上，但麵對封曳，一位無力反抗任他擺弄，一位在巨大的壓力下直接失控。

更加恐怖的是，封曳似乎並冇有什麼目的。他既不羞辱他們，也不指使他們，就像人類路過螞蟻身邊一樣，心情好了隨意撥弄一番，留下一地惶恐和狼藉。

【10積分兌換“金剛不壞手臂（30秒）”】

封曳徑直走向那頭巨狼，竟將手伸進對方的獠牙之間。巨狼立刻狠狠咬下——

卻冇對封曳造成任何傷害，相反，一聲輕微的斷裂聲響起，巨狼的牙齒上竟出現了一到裂縫。

封曳麵色平靜地抓住那顆獠牙，手指輕動，裂縫就更長了些。

“聽話，不然把你的牙拔了。”封曳開口。

疼痛伴隨著冷汗席捲聞非全身，但在強烈的恐懼之下，他隻感覺到大腦空白的麻木。

怎麼可能......會有人有這樣恐怖的力量......

【提示，道具還有10秒失效。】

“乖，閉嘴。”封曳對巨狼說。

【6，5，4——】

狼的四爪在地麵上抓出深深凹痕，喉嚨裡發出可怖的咕嚕聲。

裂紋更大。

【3，2，1——】

巨狼閉上了嘴巴。

“哐當”，聞非單膝跪倒在地，渾身濕透了。後知後覺迎來恐懼的戰栗，他死死咬著牙，阻止自己的顫抖，牙齦和拳頭裡都滲出血跡。

耳側忽然泛起一陣柔軟的暖意，像疲憊的身軀被充斥著陽光味道的棉花包裹，微小的電流不由分說地順著神經躥遍全身。

聞非猛地抬頭。

封曳正在揉著狼的耳朵。巨大的灰狼逐漸放鬆，趴在封曳腿邊，耳朵極力向後背去。

“舒服？”封曳問。

“......”聞非竟下意識要回答，嘴巴已經張開又狠狠緊閉上。

但他的精神體已經替他回答了，巨狼身後的尾巴有些控製不住地左右輕晃著。

【摸到一隻毛茸茸，積分 40】

封曳手上動作冇停。

【宿主，再摸也無法增加積分了。】

【冇摸過這麼大的狼，好爽，再摸會。】封曳變本加厲用兩隻手揉起巨狼的耳朵。

係統看了看已經翻肚皮的巨狼和站不起來的聞非，冇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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