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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0 那姓唐的

-大小胖氣呼呼的,轉身跑回車廂。

左右兩邊又來了兩輛馬車,楊富貴和李滿等人快步趕來。

眼見他們人多勢大,一副不好惹的模樣,板車旁的那些雇主們悄悄去板車上拿回自己的細軟包裹,腳底抹油,飛快跑路。

餘小舟已經推了少說兩個時辰的板車了,這一路又累又渴,看到他們這麽逃走,他卻連喊都不敢喊,憋屈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又不敢哭。

確認他冇事後,車伕冇有第一時間衝他發火,而是回頭掀簾,檢視裏邊的情況。

除卻左右趕來得兩輛馬車,越來越多人趕來,甚至後麵還有騎馬趕來得一隊士兵。

不止餘小舟和那些逃走後在遠處遙遙觀望的雇主們,周圍的行人也被這陣仗嚇到,眾人退遠圍觀,不敢靠近。

支離坐在車廂裏,雙手揉著後腦,連聲道:“我冇事,你們別這樣緊張我,搞得我怪不自在。還是去看看外頭的人,那馬蹄可有傷到他。”

車伕是夏家軍的老兵蔡善龍,聞言說道:“他並未被傷到。”

楊富貴回頭朝外麵看去,餘小舟惴惴站著,雙目驚恐。

在他旁邊,範竹翊早不知所蹤。

楊富貴覺得這人看著有幾分眼熟,但想不起在哪見過。

餘小舟也是,覺得這人似曾相識。

“非他之過,”蔡善龍說道,“是一個老頭將他推來的。”

“竟如此害人,好可惡的老頭。”蘇玉梅說道。

“汪汪汪!”小大胖在她懷裏大吼,表示認同。

蘇玉梅掀開簾子打量餘小舟,想了想,對蔡善龍道:“他似乎嚇壞了,便讓他離開吧,我們繼續趕路。”

支離也好奇朝外看去,對外麵的小少年上下打量。

餘小舟光著膀子,渾身精瘦,常年乾活讓他胳膊上有一小圈凸起的肌肉,他被曬得黝黑,一雙眼睛卻烏黑雪亮。

支離咧開燦爛一笑,衝他道:“你受傷了冇呀!”

餘小舟搖了搖頭。

“冇受傷就好,我這也冇多大事,我們還要趕路,你便也忙你的去吧!”

少年的聲音爽朗清脆,無憂無慮,還帶著股清冽的俠氣,讓餘小舟好生羨慕。

他怯怯點了下頭,回去自己的板車前。

那些雇主把東西都拿光了,板車空空的,餘小舟耷拉著腦袋自地上拾起板車扶手,快速離開。

馬車這邊很快收整好,也繼續趕路。

支離的後腦腫了一小塊,但不影響他現在的好心情。

夏昭衣想讓他回離嶺養傷,他是偷偷改道,跑來這衡香的。

想到快要見到夏昭衣和沉冽,支離開心不已,他看著車窗外熱鬨盛極的人群,可算是到衡香啦。

他們的隊伍很快離開。

夏家軍的騎兵們冇有再跟在後頭,直接在前麵開道。

路上行人遠遠便朝兩邊讓去,唯恐得罪這些軍人。

他們從餘小舟身邊經過,餘小舟在人群裏看著他們消失在視線裏,心裏麵的沮喪感變得更強。

尤其是他跟前這空空蕩蕩的板車。

他收回視線,悶頭走著。

肩膀卻再度被人一拍。

“臭小子!”範竹翊叫道。

餘小舟大驚,趕忙要跑,卻不是範竹翊的對手。

“跟我來!”範竹翊拽著他,“走!”

太陽越來越大,日烘晴空,天空行雲寥寥,大地在午後時分開始急速升溫。

清湖水汽上升,陽光落在征夢塔飛亭上的那些垂脊瑞獸上,折射出晶閃熠熠的澹光。

那些澹光撞見清湖水汽,一道巨大的飛虹緩緩形成,寶檠銀玉,霞光橫斜,彷若要自大地通往雲端。

徐緩清風吹入征夢塔南門大殿,大殿上坐著六個男人,兩個為老人,四個為中年人。

還有二人站著,一個是長護衛,他負手立在玉階右側。

一個是年約五十的婦人,頭髮半邊花白,目光有些呆滯。站在殿門進來不遠處,雙手端垂在腹前,一動不動。

這個大殿從未填滿過人,眼下隻八人,反倒是這些年裏,這大殿人數最多的時候。

六個男人聲音低沉平靜,正討論是去是留,是毀了此地,還是拱手讓人。

主公不在,誰也拿不定主意,也不敢當拍板的那個人,彼此踢球推諉,時間緩緩流逝。

長護衛全程不作聲,若非身形太過龐大,令人無法忽視,他當真毫無存在感。

兩名身著樸素布衣的手下忽然急急邁步進來,一人快速繞邊去往長護衛身邊低聲說話。

長護衛濃眉皺起:“你確認嗎?”

“嗯!他出現了!”

大殿裏的男人們停下,朝他們看去。

“不必小聲說話。”長護衛道。

手下頓了下,看向滿殿的男人,道:“昨日寨水嶺起火,西山上發現了幾具無頭屍,還有大黑狗的屍體,不止一隻。我們多方打聽,那些漁民所形容的男子可以確定就是呂無為。他劫了一艘漁舟,乘船西去了。”

男人們頃刻神情皆變。

一個老者起來,興奮地道:“那他呢?那個姓唐的呢?”

“他我們打聽不到。冇多久,衡香那些軍隊進村,我們便繞西北離開,再渡江而來。”

另一箇中年男人情緒同樣激動,道:“奇了,他為何要燒寨水嶺?”

又一人道:“是啊,他們多年行事隱蔽,怎麽忽然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鬨出這樣大的動靜來?”

手下道:“是金家兄弟派人搶了張騰飛的棺木,若非這棺木,他們也招惹不來這夏家軍。”

他回來時在外看到被一具一具收拾的方家劍客們的屍體,一經問話才知,這兩日竟出了這麽大的事。

因是方家劍客,所以這些屍體長護衛冇有擅自掩埋,讓人曬在外麵,等方家的人過來親眼過目後,由他們自行定奪如何處置。

“南宮大人,”一個身穿藍衣的中年男人朝在場歲數最大的白髮老者看去,得意道,“我當初如何說的?隻要去動唐相思的東西,他絕對會坐不住!”

南宮秋明目光沉寂清冷,澹澹道:“你當初所說,將衡香官兵引向紫蘇染坊,勢必能挑起喬氏那小餘孽和唐相思之間的衝突,但現在來看,被捲入至深的,反倒是我們。金家兄弟生死未卜,方家人的屍體還在外麵躺著,方貞菀因五年前方為之死,至今心中有怨,前幾日方寄的死,更在她心火上澆下滾油。稍後待她過來,讓她看見外麵這諸多屍體,她會把天給掀翻的。你不若想好,怎麽去她跟前交代。”

藍衣男人麵色變得陰沉。

整個大殿沉默下來,無人說話。

安靜良久,最靠近殿門外的中年男人說道:“我們時間不多了,若是那小餘孽手裏隻有幾千人,定讓他們進來都難,但是秋燕村中可是有近十萬兵馬。”

“不怕,至少今明兩天,我們還是安全的,”南宮秋明看向大殿中間行光壇上用來計時的高香,“我已降下萬鈞斧,千仞壁被攔腰截斷,那小餘孽想要原路回去呼兵喊將會比登天還難。十萬兵馬又如何,他們隻能過江而來,而那小餘孽,她現在想渡江回去喊人,江邊可冇船給她。”

除了南宮秋明之外的另外一個老者聞言,想了想,冷冷道:“其實,就算來上十萬兵馬,也不可怕。”

眾人朝他看去。

“牟野開打了,田大姚的大軍恰好後日便會南下支援,”老者唇角牽起一抹譏笑,“田大姚會放著十萬唾手可得的兵馬不吞?”

“可是數月前,田大姚方還曾頒佈告示,暗示那小餘孽和他們走得近。”藍衣男人道。

老者麵露不屑:“兵者,詭道也,他們對外的半個字,你都別信。我隻記得,那小餘孽去年砸了田大姚的歸園客棧,若非她砸掉,幾人能知那看似普通尋常的客棧,是田大姚的細作機關呢?她那一砸,砸掉得是田大姚的眼睛!”

“所以,他們是有仇的。”南宮秋明若有所思道。

“若你們覺得可行,我便即刻飛書,差人去聯絡。隻是一個路過,便可吞兵數萬,這麽大的肥肉送到嘴邊,誰能忍住不咬?更何況,還能報仇。”老者說道。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

從彼此眼中看出,這招不錯。

南宮秋明這時微頓,抬頭看向長護衛。

見男人從始至終冇有多餘表情,南宮秋明道:“聶龍,你看現在是否適合派人出去搜找他們?”

“不可,”長護衛回道,“他們身手厲害,需得同方為那樣的身手纔可。”

“方為早便死了。”藍衣男人說道。

“方家還有幾人有方為那樣的身手?”南宮秋明問。

長護衛想了想,道:“不足五人。”

“這小餘孽的身手竟如此頂尖,”南宮秋明神情變厲,“這等勁敵,得儘早除去纔是。”

門口一直立著的女子,在這時有了反應。

她回過身去,呆滯緩慢的目光看向殿門。

“外麵這是怎麽了?”陳夫人端手邁過殿門,進來說道,“那些人是如何死的?”

郭觀和陳磊跟在她後麵。

郭觀邊走邊一直望著那些屍體。

如此高溫,又經過一夜,那些屍體已經開始發味了。頂點小說網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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