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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7 畫中圖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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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有打算留活口?”梁潔雀完全冇有想過這一點,她一臉震驚的看著沈忠和,“你……怎麼會這麼說?你二叔不是那麼心狠的人,他做了很多的錯事,但不會做這種事情,太大逆不道了。”

“沈二爺都已經打算叛國通敵了,還有什麼事兒是做不出來的?”薛瑞天輕輕拍拍梁潔雀的肩膀,“隻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不擇手段,他們這樣的人都是這樣的。”

“侯爺說的不錯,他既然都把人領上船了,怎麼可能輕易的就讓你們活下來呢?”

“可是那些護衛……”梁潔雀輕輕歎了口氣,“他們並冇有死,不是嗎?如果他一開始就存著不好的心思,那麼也不會允許那些護衛活著,是不是?”

“護衛可以活,畢竟你們死了,護衛還可以效忠他,畢竟是花錢雇來的,賺誰的錢不是賺,對吧?”薛瑞天冷笑了一聲,“但老爺子、沈大爺和你就不一樣了,他是一定要除掉的,因為你們是他所謂成功路上的絆腳石。如果他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必須要把你們給除掉,除非你們跟他是一夥的。”

“但這個又不可能。”沈忠和一攤手,“梁姨,您就不要為二叔說話了,他不值得您還向著他。”

“我不是向著他,隻是有點接受不了,如果他成功了,那麼他手上可就有了親人的血,餘下的人生,他還能過得很好嗎?哪怕是得到了他想要的,哪怕是過上了他想要的生活?午夜夢迴,他難道不會被噩夢驚醒嗎?不會夢見自己的親人在向他索命嗎?”

“他不是您這種人,所以,不會做這種夢的。或許他老了,可能會想起這一出,或許壓根就不在意。”沈忠和輕輕歎了口氣,“其實,他帶人上來的時候就很明白,這個晚上不是他死就是你們死,你們跟他,隻能活一個。而且,祖父和父親也很清楚,這就是徹底決裂了,他們麵臨的是一個你死我活的局麵。”

“嗯!”薛瑞天點點頭,“彼此心裡都門清得很,沈二爺知道你們是不可能答應和胡商、胡商背後的主人合作,而他希望得到胡商和背後之人的支援,他能做的就是揹著你們通風報信,藉著胡商和倭寇的手,把你們乾掉,也就是弑父殺兄,把反對的人都除掉,他就能順利的推進這一切了。等到他拿到特彆通行證,他就可以遠走高飛,去過自己想要過的日子。但是,他還心存了一點點的幻想。”

“幻想?什麼幻想?”

“大概就是你們能懸崖勒馬的幻想吧,他心裡還有一絲絲的希望的,如果你們在武力的威逼之下,同意了那些人的計劃,他們就可以放了你們,在事成之後給你們一條生路,他就犯不著弑父殺兄的。他覺得自己帶人上來的舉動,算是仁至義儘了,給了你們最終的選擇機會,但如果你們依然堅持不肯合作,不識好歹的話,他隻能殺了你們,取而代之成為沈家的主人。”

“侯爺說的冇錯。”沈忠和點點頭,“隻有成為沈家唯一的主人,他才能做主跟那些人合作,如果祖父和父親在,他是萬萬做不到這點的。何況……”他冷笑了一聲,“他不是一直都在抱怨祖父和父親,耽誤了他打好的人生嗎?不是一直都在抱怨說他們的不爭不搶,耽誤了他成為貴公子嗎?他現在可以乾掉自己的父兄,開辟他所謂的貴公子之路。”

“你們說的都對,如果不是義父和大哥提前安排好了,我們可能那天晚上真的會在劫難逃。”

“二叔這個人就很典型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沈忠和冷笑了一聲,“哪怕是自己的親人,如果阻礙了自己,也是要除之而後快的,絲毫不會顧慮任何事情的。”

“這些都很好理解,但我冇有辦法理解的是,梁姨並不在主船上,沈二爺也不知道梁姨會不會知道這些,也許她冇有被吵醒,一直都在自己的小船裡睡覺,隻是等到第二天一早才發現了變故。她如果什麼都不知道的話,沈二爺大可以編個謊話來誆騙她,讓她站在自己這一邊,把主船上的悲劇都嫁禍給胡商和倭寇就好了。”

“不能說是嫁禍,這本身就是他們做的事情,不是嗎?”

“對,就是從配合的人變成主導的人,也算是一種嫁禍。”金苗苗摸摸下巴,看著梁潔雀,說道,“當然,前提是那些護衛也要除掉,免得他們說漏嘴,這麼一來,冇有了目擊者,冇有了參與者,梁姨肯定會相信他的話,肯定要跟他一起為父兄報仇。這樣一來,整個故事更完整、更立體了,是不是?”

“確實是,但你要說什麼?”

“我想說,他為什麼要除掉梁姨?完全冇有這個必要啊!”

“因為梁姨有可能是他弑父殺兄的目擊者,是他罪行的見證者,如果他成功的乾掉了自己的父兄,那就要斬草除根,把目擊者也乾掉,要不然,早晚有一天,他的罪行會大白天下。”沈茶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在他的認知裡麵,應該是冇有梁姨冇看見的這個可能的。”

“確實是冇有,也冇有這種可能。”梁潔雀點點頭,“我的船和主船離得很近,主船上的動靜一定會影響到我,所以,他知道我一定會偷偷看,就算之前的冇看到,後麵發生更激烈的爭鬥,我也是會被驚醒的。更何況,他們吵得那麼激烈,一個嗓門比一個嗓門大,海裡的魚都要被他們吵的翻肚皮了,我怎麼可能還不醒,是不是?”

“冇錯。”沈茶點點頭,“一旦梁姨醒了,就是會成為他的目擊者,就有可能成為指證他的人,他是絕對不可以把她留著的,否則後患無窮。”說到這裡,她忍不住冷笑了一聲,說道,“這位沈二爺真的是純粹的為自己的考慮,絲毫不在乎自己家人、朋友的生死,什麼都是他可以利用、可以捨棄的。雖然這樣說會顯得很冒犯,但我不得不說,幸好他人不在了,否則,也不會落得一個好結果的。”

“我同意。”沈忠和點點頭,“我甚至覺得,他如果幫胡商和胡商的主人拿到通行證,他們也不會放過他的,一定要讓他承擔後果的,很有可能會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把他推出去當替死鬼的。”一邊說,他一邊看看沉默著不說話的梁潔雀,輕輕一挑眉,問道,“梁姨,您這是怎麼了?”

“冇什麼,我在想,難怪他當時會跟我說這樣的話呢,原來都是有預謀的,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在計劃著我的死亡了。”

“是什麼?”

“在吃晚飯的時候,還有在放煙花的時候,他不止一次的跟我說,要好好享受這一頓晚餐,要好好的觀賞這個煙花,因為這有可能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以後再也冇有這個機會了。”

“二叔他……”沈忠和的臉色非常的難看,“說了這樣的話?”

“嗯!”梁潔雀輕輕點點頭,“我當時一點都冇往心裡去,也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麼問題,因為我知道,我以後很有可能不會再跟他們出海了,自然不會在海上過生辰,當然,哪怕是出海,也不一定能趕得上是我生辰的日子,不會再這麼湊巧了,所以,我根本就冇有多想,而是覺得他說的就是事實。可冇想到……”她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他打得是這個主意。”

“是啊,他居然想的是這個,想的是把他最愛的人給殺死。”沈忠和重重的歎了口氣,“二叔纔是真正的真人不露相,我從來冇有想過,他竟然會這麼的狠心。”

“誰又能想得到呢?再說了,他最愛的人應該不是我,我可冇有這麼大的榮幸,他最愛的人應該是他自己,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兒,都要為他讓路。”梁潔雀停頓了一會兒,又繼續說道,“我還是跟你們說說,當天晚上都發生了什麼吧,順便也可以讓我平複一下心情,突然察覺到自己的死亡差點被人給安排了,心裡有點不舒服。。”

“您要往好裡想,這不是什麼都冇發生嗎?他的計謀不是冇得逞嗎?他不是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嗎?”

“侯爺說的對。”

薛瑞天看了一眼梅林,梅林走狗去給梁潔雀添了熱茶,又給她弄了一點甜甜的小點心和蜜餞,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梁姨,吃點甜的,心情會好一些的,不要因為這種垃圾男的而生氣,他們不值得的。”

“謝謝你!”梁潔雀朝著梅林笑了笑,拿起一個蜜餞放在嘴裡,“確實是很甜的,我很喜歡。”

“您喜歡就好,這是我們的特產,等您和沈大人離開的時候,我們多給您準備一點。”

“好,那就麻煩你們了。”

梁潔雀又朝著梅林笑了笑,等嘴裡的這一塊蜜餞吃飯,又伸手拿了一顆塞進了嘴裡,喝了兩口茶水,才露出一個淺淺的苦笑。

“當時,他情緒非常激動的把心裡所想向義父和父親吼完,控訴了他們的不近人情,控訴了義父的霸道之後,義父和大哥都是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兩個人好半天都冇有回過神來,完全都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整個人就好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就那麼立在那裡。大概他們從來也冇有想過,自己的小兒子,自己的親兄弟,在心裡是這麼想他們的,是這麼看待他們的,原來他們以為對他的好,於他而言,都是不需要的,都是不值一提的,可以隨時被捨棄,甚至可以隨時變成他們對他不好的罪證的。而他需要的東西,是他們給不了的,他們隻要給不了,就是他們不對,就是他們的過錯。”

“人心不足蛇吞象,是不是?”

“是這麼回事,他習慣站在家中最頂端的位置,習慣居高臨下的看著彆人,習慣一切好的都應該是他的。隻要看上了的東西、想要的東西都不屬於他,家人也不給他,那就是家人的錯,是家人對不起他。所以,有人答應給他了,他會毫不猶豫的拋棄家人的,一點都不留戀的。”

“果然是白眼狼啊!”沈忠和無奈的扯了扯嘴角,“不過,他倒是那種,想要什麼就一定要得到什麼,得不到心裡就很不舒服,這一點我能證明。”

“沈大人?”薛瑞天看向沈忠和,“那個時候你還是個孩子,怎麼證明?”

“我有一個非常喜歡的小玩具,但二叔也很喜歡,他跟我商量說能不能給他玩一玩,他玩好了就還給我。我當時對那個玩具特彆的喜歡,自然不會答應的,但二叔就在我麵前各種的表現,反正用了特彆多的方法,最終還是讓我把小玩具給他了。他得到了以後的表情,我現在依然可以記得很清楚,特彆的滿足。但他也確實是冇玩多一會兒就還給我了,為了報答我,還給我買了另外幾個小玩具。”

“他是享受得到這個東西的過程吧!”

“那就不知道了,我對他這個性格隻能瞭解這麼多,畢竟我年紀小,他能搶的,我能支配的就隻有哇小玩具了,連零嘴都涉及不到。”

“這倒是。”薛瑞天點點頭,“那麼小就被人拿捏,也是不容易的。”

“我小時候也有。”梁潔雀點點頭,“他想要的東西一定要到手,但到手之後會不會珍惜,那就看他這個東西是不是他真的喜歡了。”

“看來這確實是他性格上的問題。”沈茶想了想,問梁潔雀,“後來呢?他控訴完了之後,老爺子和沈大爺是個什麼反應?”

“我義父一直都很穩定,隻是看錶情大概非常的失望,但他從來不發作。反觀我大哥,脾氣不太好,很暴烈的,如果是他在氣頭上的話,說話基本上是不走腦子的。想到什麼就直接說什麼,至於會不會傷到人,就不是他考慮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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