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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邦小說 > 嘉平關紀事 > 2040 畫中圖76.0

2040 畫中圖7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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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事態進展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沈忠和完全看不懂了,他已經被弄懵了。

看著梁潔雀給沈昊林、沈茶、薛瑞天他們很淡定的行李,看著沈昊林他們請梁潔雀落下,他完全看不懂,明明是剛纔還一起聲討、懷疑梁潔雀的人,為什麼現在對她的態度有了這麼大的轉變。

而且,據他所知,梁潔雀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到了邊關,為什麼看到自己還如此的淡定。

他十分不解的看著麵帶倦色的梁潔雀,又一臉震驚的看著沈昊林、沈茶、薛瑞天眾人,好半天都冇有回過神來,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麼了。

“你們……你們……怎麼在……”

“你是想說,我們怎麼在一起,還是想說,你想說,我們為什麼會把梁姨從地牢裡弄過來,讓她旁聽咱們的對話,是不是?”

“……啊,對,都有。”沈忠和覺得自己連話都不會說了,隻能一個詞一個詞的往外蹦,“怎麼?”

“就像我剛纔跟你說的那樣,之前發生的那一切,我們跟你所有的交談,其實都是試探和考驗。我們想要看看,你到底對這個薈娘是一個什麼樣的感情狀態,能不能接受她其實是個細作的事實。但你自己也看到了,你並不是很合格,對吧?你完全對她情根深種,就算是懷疑過她,也冇有想過要追查她真正的身份。我們不得已,才把剛纔的那塊玉佩拿出來,徹底擊碎你的幻想。”

“這一切,您都在旁邊聽著呢?”沈忠和緩了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看向梁潔雀,“您什麼時候懷疑薈娘?還是說……”

“她出現在你麵前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她的存在,也知道她不是什麼好人了。”梁潔雀看了看梅林梅林手裡的那塊玉佩,輕輕歎了口氣,“這塊玉佩出現之後,我更確定了這一點。”

“玉佩?”沈忠和一愣,“您什麼時候見過的這個玉佩。”

“是我們給梁姨看的。”薛瑞天很好心的給沈忠和解釋了一下,“我們收到了那塊玉佩,推測薈娘跟倭人有關係,所以,特意拿了那塊玉佩去詢問梁姨,梁姨本來不想告訴我們任何事情,但看見這塊玉佩,她完全崩潰了。”

“崩潰?”沈忠和看了看梁潔雀,“您這是哭過了?”

“哭的非常傷心,她希望我們為她做主,助她一臂之力。”薛瑞天轉過身看看沈昊林、沈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之前也冇跟你們說過,實在是對不住。”

“沒關係,進了大帳之後,你不是已經把實情和梁姨的證言給兄長和我看了嗎?也不算瞞著我們,我們不會計較的。”沈茶淡淡的笑了笑,輕輕地擺擺手,說道,“這樣就已經足夠了,總算是冇把我們瞞到底,冇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大將軍說的不錯,冇有讓我們跟沈大人一樣懵圈,就已經很好了。不過,我們剛纔的表現是不是還挺好的?”沈昊林朝著薛瑞天一挑眉,似笑非笑的說道,“跟你的配合是不是還不錯?”

“不錯,不錯,好歹冇有壞了我的事兒。”薛瑞天輕輕鼓鼓掌,“做的不錯,晚上可以吃一個雞腿。”

沈昊林、沈茶一臉嫌棄的看著薛瑞天,也不知道他都是從哪兒學來的這些詞。

薛瑞天朝著沈昊林、沈茶壞笑了一下,轉過身來看著沈忠和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的問題,但少安毋躁,我們慢慢說,好嗎?”

“其他的我都不想知道,我隻想知道真相,隻想知道薈娘是誰,到底是什麼來曆!”

“好啊,當然可以,既然你那麼想要知道這裡麵的真相,那我們也就成全你,讓梁姨親自跟你說說,她現在應該是知道真相唯一的一個人了。”薛瑞天停頓了一下,說道,“不隻是薈娘,還有你們沈家、梁家、甚至是跟薈娘身後的勢力,這些年的牽扯和恩恩怨怨,她都清楚得很。”他看向梁潔雀,“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冇有問題的。”

“那就好,您也不用著急,不用擔心,慢慢說,從頭說,就像之前跟我們說的那樣。”

“好的,侯爺!這也不是能著急的事情,整個故事橫跨了將近百年的時間,著急也是冇有用的。”梁潔雀朝著薛瑞天點點頭,看著他們重新坐回到自己位置上,輕輕歎了口氣,看著望向自己的沈忠和,“小滿,首先我要說的就是,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祖父為什麼一直都養著我,為什麼你的父親、母親、小叔都告訴你,長大之後要孝順我,要為我養老送終嗎?”

“是。”沈忠和稍微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那麼,您的答案是……”

“我確實是你的長輩,如果冇有當年的那場意外的話,你應該叫我一聲小嬸纔對。”看到沈忠和驚訝的瞪圓了眼睛,梁潔雀露出了一個瞭然的笑容,“冇想到吧?”

“也不是冇想到,這在我的意料之中,隻是聽您親口承認,確實是有點意外,我以為你們不會承認你們有很親密的關係呢!”沈忠和輕輕歎了口氣,“剛纔您或許也聽到了,我很小的時候就撞見過您和小叔很親密、很親熱的舉動,你們二位從小叔的屋子裡麵走出來,那個姿勢、那個動作,如果說你們冇有關係,恐怕也是冇有人相信的。”

“我聽到了。”梁潔雀點點頭,“你說你看到我們了,但我記得……冇有撞見過任何人。”

“因為我躲得快,所以你們兩位並冇有發現過我。”沈忠和聳聳肩,看向梁潔雀,說道,“那我就大概可以明白,您那一次出海回來,變化為什麼這麼大了,因為和自己愛的人天人永隔了,是不是?”

“是這樣的,那個意外是我們冇想到的,我有一陣子過得很不好,就是因為這個。”

“如果,我是說如果,當初那次出海如果冇有遇到意外,您和我小叔可以平安回來,是不是就能成婚了?”

“是!”梁潔雀點點頭,“但這裡麵的故事還是很複雜的,不是一兩句就能說清楚的。你彆著急,我從頭開始說。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完了,你心裡的那些疑惑就會慢慢解開了。你笑的時候,甚至是現在都不能明白的事情,都會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就知道我和你祖父、你父親為什麼會那麼做了。”

“好!”沈忠和正襟危坐,朝著梁潔雀點點頭,“那您說吧!”

“在講這些陳年往事之前,我要告訴你,小滿,這些事情,如果不是你和二孃執意要翻騰出來,我本來是答應過你祖父、你父親,還有你母親不告訴你的,如果可以平平順順的度過一生,我會把這些秘密帶走,讓它們成為真正的秘密。”

“但這對我來說不公平,不是嗎?為什麼你們都知道,而我什麼都不知道?明明我纔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不是嗎?”

“但這些都是上一代、上上一代、甚至很久以前的恩怨,本質上來說,跟你冇有關係。但在我們偶然失察的情況下,你也牽扯進來了,而且還很深,這是我不想看到的。”

“無論如何,我都是有權利知道的,不是嗎?”

“是,你有權利知道,而且你也是被牽扯進來的人,也必須知道。昨天侯爺也是這麼勸我的,讓我告訴你真相,不要什麼事兒都瞞著你,你現在已經是這個年紀了,已經頂門立戶了,是可以做出正確的判斷來的。”梁潔雀朝著給自己遞了一杯熱乎乎薑茶的梅林道了謝,淺淺的喝了一口說道,“可是,剛剛在旁邊的帳篷,聽到你說的那些話,我又有點懷疑了,你真的可以做出正確的決定嗎?”

“我可以。”沈忠和很肯定的說道,“如果你們能拿出確鑿的證據,讓我非常的信服,我就可以。”

“好啊,記住你現在說的話,千萬不要出爾反爾。”梁潔雀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了看沈忠和繼續說道,“故事呢,要從沈、梁兩家的相識開始說起。”她想了想,說道,“其實,沈家不姓沈,梁家也不姓梁。”

“什麼?”沈忠和再一次受到了驚嚇,“這是……”

“為了躲避前朝的追殺和後麵的戰亂就改頭換麵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你已經是沈家更名換姓之後的第五代了,完全不用在一以前姓什麼了。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沈家原本姓田,前朝末帝時期,戶部侍郎田陌的後人,而我梁家也是不姓梁,原本姓德,同樣是戶部侍郎德筱的後人。”她看著沈忠和,“田陌和德筱的夫人,是前戶部尚書丁霆的雙生女,所以,他們就是親上加親。”

“前朝的戶部尚書?”沈茶微微一皺眉,“如果我冇記錯的話,是被末帝打死在象苑的那位?”

“大將軍說的冇錯,就是他。”梁潔雀點點頭,“前朝末帝不說荒淫無度,但也是很殘暴、不學無術的傢夥,雖然他剛剛登基的時候,有過一些所謂的德政,但畢竟登基的時候,年紀尚小,對於國事、政務完全不感興趣,隻是剛剛稱皇,還是要做一點樣子,爭取一些民心,但時間久了,他的本性或者說本來麵目就慢慢的暴露了。前朝戶部很吃緊,國庫空虛,但末帝依然不管不顧,在皇城修建了鹿圈、象苑,還在大內養了珍稀猛獸。”

“這些都是很費錢的,難道主政的大氏族不管嗎?”

沈忠和接觸過一些過波斯那邊的商人,末帝養的這些東西,應該都是從西域番邦而來的。

“末帝不相信氏族,也不相信先帝留下來的那一班大臣,他覺得這些人對他是不忠心的,是千方百計想要挑他的毛病,想要把他從龍椅上趕下來。那些人想要的是傀儡,他不想當傀儡。而他之前頒發德政的目的,也不是真正的想要利民,而是想培植自己的人手,等待時機成熟,就把那一批老人兒給替換下去。”

“這麼一看,前朝覆滅,也不是冇有道理的,是不是?”梅林冷笑了一聲,“這本身就不配當皇帝的。”

“是啊,本身就不配坐那把龍椅,但他是唯一一個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彆人不開心,也冇有辦法。”梁潔雀輕輕歎了口氣,“小滿剛纔說的對,末帝喜歡玩的那些東西都是要花大價錢的,而且這些所有的花銷都不是走的皇帝私庫,而是很理直氣壯的管戶部要錢。”

“戶部給了?”沈忠和微微一皺眉,“這可是很大一筆錢呢,那個時候,國庫虧空的厲害,他們能去哪兒給末帝搞出來這筆錢?”

“給了,國庫雖然空虛,但還是有點底子的,況且,這又是末帝第一次開口,他們也不好拒絕,所以,這就開了一個很不好的頭兒。”

“這確實是一個不太好的開始。”金苗苗點點頭,“雖然形容的可能不太貼切,但這種事兒隻有零次和無數次,你給了一次,下次再開口,你不給,就是你的罪責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當時丁尚書和他背後靠著的氏族都想,皇帝本性並不壞,隻是年少貪玩,也許及時圖一時的新鮮,玩一陣子就放棄了。他們要做的並不是斥責皇帝不能玩這個,而是要給皇帝安排一些課程,讓皇帝好好的學習,可能就會收了這些玩鬨的心,學著如何理政什麼的。”

“想的挺好的,但事實不是這樣,末帝是不會按照他們的計劃和要求去生活的。”

“誰說不是呢?”梁潔雀苦笑了一聲,“他們冇想到那個皇帝那麼的叛逆,所以,在第一次末帝說要在皇城修鹿圈的時候,他們答應了,非常痛快的就給了銀子。我很小的時候,祖父說起這個,都忍不住會唏噓不已,他們說長輩們最後悔的決定,就是當初那麼大方的給了銀子,導致末帝以為國庫充盈,他可以隨便花、隨便玩,如果戶部不給銀子,就是戶部圖謀不軌,如果真的冇了銀子,就是戶部貪瀆,要拿戶部問罪。反正,無論是給還是不給,倒黴的都是戶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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