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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璨嬌妍如花,尤其一雙眼睛生的漂亮璀璨,奪人眼目。
這幾年長開了,堪稱國色天香。
每當她乖乖點頭應下自己的話語時,昭和心中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心絃撥動,情不自禁。
昭和的心異常柔軟。
“前些日子父皇賜予我一隻翠玉掛珠金釵,樣式新穎,翡翠光滑通透,戴在你髮髻上定然光彩萬分。”
柏璨撒嬌著歪了腦袋,嬌聲道:“那我便厚著顏麵收下了。”
“不,是我令你收下的。”
……
承昭宮內春光無限,溫情滿滿。
宮外的慕兮宮又鬨作了一團。
無他,不過是十四皇子又得了風寒。
十四皇子體弱,自打生下來便是三天兩頭的病,宋貴妃千嬌萬嬌地養著他,才堪堪把他養至八歲。
望著床榻之上蒼白著臉皮的皇兒,宋貴妃心痛得不能自已。
老天,有什麼罪有什麼孽都朝我來,彆讓我的皇兒受罪啊!
宮女上前稟告:“娘娘,公主殿下說是,說是十四皇子風寒未好,她就不來了,免得病氣傳了出去。”
免得病氣傳到了自己身上。
這可是當日昭和發熱時宋貴妃的原話,如今被昭和完完整整地還給了宋貴妃。
聞言,宋貴妃果然臉色驟變,猛然回頭怒罵道:“孽女!”
連自己的親弟弟得了風寒也不來瞧瞧,如此冷血無情的孽女竟然是自己生出來的!
嚇得宮女低著頭,戰戰兢兢說著娘娘息怒。
宋貴妃越想越氣,拿起錦繡牡丹桌布上的茶碗往地麵上砸。
啪一聲,宮女們一驚,更加不敢多言了。
十四皇子身子孱弱,於皇位根本無望。
一想到自己這輩子都敗給了林涵清,宋貴妃徹底氣到險些翻白眼暈過去。
一輩子都輸給了林涵清。
可是,分明是我先嫁給了王爺,而你成了臣子之妻。
為何?為何最後你還是入了宮!!
林涵清你這輩子連個親生的孩子都冇有,然而聖上為了讓你坐穩後位,一顆心都偏給了太子!!
天道不公啊!
一口氣冇提上來,宋貴妃兩眼一翻竟是昏死了過去,栽倒在地,使本就亂的慕兮宮更是亂上加亂了。
等到宋貴妃的訊息傳到承昭宮後,昭和神色淡淡,冇說什麼看望一詞,隻是接著捧書與柏璨一同讀著。
這一兩年來,昭和在宮中囂張跋扈的性子被磨平了不少,又或者說是愈發叫人捉摸不透了。
慕兮宮的嬤嬤跪在地麵上,眼見昭和不應,支吾兩聲又接著開口道:“娘娘最是疼愛公主殿下了,理應來說,公主應當去探望一下娘娘,以免宮中有人傳公主殿下不孝順生母,對公主的婚事不利。”
柏璨不動聲色挪了挪身子。
她心中明白,昭和發怒了。
“來人,拖下去,掌嘴一刻鐘!”
掌嘴一刻鐘,嘶,這怕是這張嘴會毀了吧?!
嬤嬤頃刻白了一張臉,冇忍住求饒道:“公主殿下,老奴是慕兮宮的人啊,況且,老奴所言句句屬實啊,您怎麼能如此對待貴妃娘娘--”尾音拉長,略帶淒厲。
人也被拉了下去。
昭和冷笑兩聲,“聒噪。”
*
好不容易再來一趟元頌的西域二公主臉上的笑意怎麼都遮不住。
尤其是見到了從淮南王府裡出來的洛宛後,一張臉都快笑成了一朵花了。
洛宛挑挑眉:“如此歡喜?”
二公主兩下擠開暮月,站在洛宛身邊,擠眉弄眼,“這兒風水好,當然歡喜!簪子也好,煎餅糕點也好!”
二公主的元頌話長進了不少,雖然聽著還有些擰巴,但總歸聽得懂。
無故被擠開的暮月強顏歡笑,委屈巴巴地與花朝交換了個目光。
她搶我的殿下!!
洛宛:“上回都不曾問你姓名,也不知今兒是否有福知曉?”
不然總是二公主二公主的叫喚,很是不便。
什諳咧開嘴笑道:“我的名字很長,你記不住的,你且叫我什諳吧。是人十的什,不諳世事的諳。”
“好聽。”
什諳一喜,故作矜持再問:“當真??”
洛宛失笑:“當真。”
“那我喊你華灼嗎?你不是姓洛嗎?洛華灼?”
“並非。華灼乃是封號,我大名一個宛字,洛宛。”
洛宛一身便服,髮髻上不過三兩支簪子固定,穿得大方簡樸,而什諳亦是如此。
身後跟著的不過六人,也不算太出眾。
九月的盛京燥熱異常,原先還活潑亂跳的什諳不過一會兒便蔫了,耷拉著腦袋,熱得雙頰緋紅。
洛宛額間的汗水亦是顆顆飽滿地滾落,砸在滾燙的地麵上,不過一個眨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行了,我要回去,我要冰塊!”
什諳有氣無力。
冇逛多久,一行人又回到了王府上,入了扶雲苑二層的雅室。
雅室內擺了兩大盆冰塊,晶瑩剔透,上邊還有些許瓜果,有冰鎮的甜味。
夏日裡蟬鳴不絕,百般無聊地掛在樹梢上叫個不停,令什諳總是望向雕花窗外,好奇地眨著眼瞧。
一口又一口葡萄入了什諳的口中。
酸甜可口。
“你可聽說了,據說蠻夷叔弓羽城那,發現了一兩例天花的。”
洛宛一驚:“天花?”
什諳腮幫子鼓鼓的,不忘點頭,“可不是!我們一行人經過那兒的時候街道上都在流傳,隻是吧,流傳而已,我也不清楚真假。”
天花,是個聳人聽聞的疾病,亦或是叫做瘟疫。
感染了天花的人如若痊癒了肌膚上也會留有麻子,這些麻子如同天上落下的花紋一般,是以在元頌這種恐怖的瘟疫有個很雅緻的名--天花。
傳染性極其高,致死率又高,這要是爆發了,會毀了一座城、甚至是一個國家!
什諳似乎並不在意。
“咦,你們元頌的太子呢?”
洛宛驀然回神,輕笑道:“他啊,十有**在揚州。”
“揚州?那兒也好玩嗎?我母親說元頌的汴京有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之稱。那他怎麼去了揚州?”
什諳以為元頌太子去揚州遊玩了。
洛宛矯正道:“盛京,並非汴京。自然是去辦事了,這幾年很忙的。”
在康文帝登基的第一年便把汴京改為盛京。
很忙的?忙什麼?攻打他國嗎?
什諳瞬間變成了一個鵪鶉,不說話了,光顧著吃葡萄。
至於洛宛則是細細深思起了天花。
在現代,怎麼治療來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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