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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湖畔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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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夫人不太懂這些,隻是和煦看著兒女,還有對麵那個目光呆傻的青年,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誰的當下不是某人的曾經,笑望向身邊的丈夫,將心比心。

蘇元毅原本一臉平和,雙掌交叉拇指不停環繞,忽然看向兒子意味深長道:“你們就不想知道那台‘戰卒’是誰?”

胖子轉頭看向老爹拚命點頭,而蘇元毅的餘光卻敏銳捕捉到雲慕刹那的遲疑,接著也望向他無辜點頭,心下大笑道:“可惜我也想知道,哈哈。”

雲慕心口一鬆跟著憨笑,演技拙劣而不自知。

胖子卻不死心,認真想了想一本正經道:“爸,你去找找李院長,他出麵肯定能找的到,看看長的怎麼樣,要是還行就綁回來當我姐夫,我看隻有這樣的才能鎮得住我姐,我纔有活路啊!”最後竟然一陣悲呼。

“噗,咳咳。”

“找打!”

雲慕一聲咳嗽,蘇靜璿一句笑罵。

蘇夫人聽了一愣,轉而看向女兒,怎麼看怎麼都端莊,而蘇元毅卻隨後意味深長笑道:“哈哈哈,行,我看行。”

“什麼還行?爸,你是不知道,最難熬那一段時間我可是許了宏願,誰要是幫我把這幫交流生辦了,就把老姐當大禮送了,這不就顯靈了麼!”

話已說開,胖子無所畏懼,仗著有雲慕這個外人在,怎麼都不至於死的太慘,惹得蘇靜璿離桌就是一陣追打,直到胖子從院子裡傳來救命聲。

“我老麼?”

“不老。”

“還送麼?”

“送。”

“看我怎麼打死你。”

“哎呀,救命啊,戰祖顯靈啊,救救你小舅子啊!”

此時的雲慕卻一動都不敢動,連笑容都已經僵硬,笑的太大聲對不起懂事的胖子,憋在心裡又對不起自己,很想上去幫忙反抗壓迫,隻能心中默唸:一定要挺住啊,胖子!

蘇元毅和夫人看著還在桌上尷尬的雲慕笑笑:“從小鬨到大,這小子就怕他姐,我看是早有預謀要送出去了。”

雲慕摸著後腦勺,憨憨笑道:“嗬嗬嗬,挺好的,哦不,我是說姐弟倆這麼相親相愛挺好的,胖子,哦不,蘇猛確實欠收拾。”心裡卻是越發覺得這胖子室友順眼,珠圓玉潤的。

胖子氣喘籲籲逃了回來,蘇靜璿胸口起伏緊隨其後,再怎麼說這弟弟都是200斤的有質青年了,可不是幼時隨便欺負的小胖墩了,隻是威懾還在。

“好啦,好啦,歇會歇會,人都不知道在哪裡,送也冇有收貨地址啊。”蘇夫人笑道。

“媽,你也同意啦?”

胖子好像找到了幫手,舔著臉道,還不忘挑挑眉繼續挑釁蘇靜璿,隻是兩條胖蠶眉毛一抖一抖的,惹來蘇夫人作勢要打,一家人笑作一團。

熱熱鬨鬨一頓晚餐之後,一家子加上雲慕又聊了會兒,才各自回去休息,雲慕躺在客房床上,總覺得今天意義非凡。

翻來覆去無法睡著,雲慕躡手躡腳來到院子,清風朗月,形單影隻。彷彿回到了珈藍星自家小院,院落遠冇有這方寬敞,夜景更是清冷,像今晚一樣的歡樂雲慕從冇有體會過,說不上羨慕,卻很想帶走,帶給雲想容,自己的母親。

雲慕曾經想象過,或許父親是個不負責任的人,或者犯了重罪,甚至已經死了,星海蒼茫,人命的脆弱不會比腳下的蟲螢強上多少。但偶爾提到父親,深惡痛絕都比母親的欲言又止來的讓人痛快,於是雲慕也就不再說起,父親冇帶給母親的歡樂,他希望能夠補償,所以儘管自己更喜歡機動專業,還是聽從母親的意見選了控製與動力。

“原來人多歡樂才更多啊。”

雲慕喃喃自語,雙手附後仰望星光,忽然嗬嗬笑了起來。

身後三樓一燈如豆,窗前有道倩影也看著明月,同樣嗬嗬一笑。

此時天空的圓月怎麼看怎麼像胖子的圓臉,一眼可親,一眼可惡。

第二天一早,雲慕習慣性的早起,獨自一人來到蘇家的大花園,和十幾年來的每個清晨一樣,靜靜看著首都星不一樣的恒星光芒投射在院後的靜湖,水禽悠閒的帶領一家子劃過粼粼輕波,微微振翅,和諧而溫暖。

“早啊。”蘇元毅醇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雲慕回過身看到早起鍛鍊的蘇元毅正一臉微笑,而一身運動裝的蘇靜璿紮起馬尾,乖巧跟在身後,淡雅如丹青水墨,雲慕稍稍立正道:“蘇將軍早!學姐也早!”

“早。”

晨光中雲慕身姿筆挺,笑容溫暖,蘇靜璿禮貌迴應同樣報以微笑。

蘇元毅不緊不慢道:“嗬嗬,你又不是我的兵,不用這麼拘謹,陪我們一起走走?”

“好的!”

於是雲慕跟上蘇元毅和蘇靜璿的步伐,推開後院的小門散步到湖邊。

“聽小猛說你挺喜歡機甲的,怎麼上的是控製與動力專業?”

“嗬嗬,我媽不讓!她是我們珈藍星一個動力研究所的研究員,所以我這也運算元承母業吧。”雲慕半開玩笑道。

“你父親呢?”

“冇見過,不過從小也不覺得有什麼,該有的關心也都不缺。”

蘇元毅看了眼雲慕,聽出了其中對母親的維護之意,朗聲道:“你有位好母親啊!”

雲慕點點頭道:“嗬嗬,是的,我媽自己也這麼誇自己。”

“哈哈哈。”

“咯咯咯咯。”

雲慕這半開玩笑半真話的迴應,引來蘇元毅大笑不止。身旁蘇靜璿也冇料到眼前的青年會這麼說,關鍵還一臉如常,禁不住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見到雲慕看過來,這纔有些羞紅了臉。水墨足以寫意山水,可唯有這丹青才得美人入神,雲慕心中已然醉了,慌忙移開眼神不能再看。

冇注意到這些,蘇元毅遠眺湖麵,卻是開口問道:“靜璿,對星域軍校機甲對抗賽怎麼看?”

蘇靜璿聞言斂起笑容恢複如初,也跟著父親麵向湖麵,想了想這才道:“父親,哥倫布星域這幾屆比賽實力越來越強,這次恐怕也不簡單。就從昨天看的視頻,裡麵那幾個交流新生的實力就已經不弱,恐怕照這樣推斷同年齡段的學生,我們共和國要弱於哥倫布星域的幾個主要國家,尤其是蘭斯,這樣下去軍校機甲對抗賽我們隻會越來越弱。”

“這隻是一個縮影,卻能說明很多問題。”

猶豫了一會,蘇元毅接著道:“這隻是一種猜測,最近軍方在追蹤一些對抗賽優勝者畢業後的資料時發現,早些年很多我們長征星域參加機甲對抗賽的優勝者,在參軍後或者執行其他任務時,會遭遇很多意外情況,或死亡或失蹤,但最近這幾屆又冇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原因,希望隻是個巧合。”

蘇靜璿目露凝重,而雲慕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忍不住驚訝道:“那參加比賽得了好成績不是還有危險了?”

蘇元毅轉頭笑道:“害怕了?”

一位上將問出口的害怕,可不是逞那些匹夫之勇、口舌之利,隨口拍胸脯就能擔得起的分量。雲慕內心冇什麼畏懼,隻是不太好回答,簡單了顯浮躁,複雜了又像胡鬨,不如似是而非道:“冇,冇有,我就是想著好好學習,把本職做好,將來設計出更好的機甲,嗬嗬嗬。”

蘇元毅可不是小狐狸可以隨隨便便矇混得過的普通獵人,一邊活動著手腳,有意無意笑道:“嗬嗬,如果是你,明知這比賽拿到好成績可能會有危險,你還會不會全力去贏得勝利?”

“假如是我的話。。。。。。”

雲慕有些猶豫,其實滿嘴的道理,是個正常男人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在這樣一對父女麵前露出膽怯,就算心底一萬個不願意也不會說出個不字,低頭想了想才繼續道:“蘇將軍,如果是我,我不會管以後的事,隻會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能贏就要贏,縱然贏了可能會有危險,但不贏也冇人保證以後就冇危險,為了活著,任何選擇都值得尊重,但我的命不靠人施捨,更不受人威脅。”

蘇靜璿眼見這個比她還小一歲的青年說出這樣的話非但不覺得狂妄,反而生出一股豪情,和剛纔那個憨憨逗樂自己的雲慕迥然不同。收回凝視湖麵的眼神,看向雲慕起了絲異樣,隻是這次雲慕看向她的眼神,卻是深邃平靜不見了慌張。

蘇元毅也看了眼雲慕,滿意的笑了笑:“說的好,不要好成績我們參加個什麼勁,機甲比賽的初衷,本是要促進交流,同時展現各國的軍事實力,將一些可能的挑釁消弭於無形,也有它的積極意義。我們的共和國和人也一樣,不受威脅,不懼犧牲,對國家而言,危險無時無處不在,而麵對危險就退避,這種想法比危險本身更危險,我希望能多些敢於挑戰的年輕人,就像挑戰交流生的那台‘戰卒’機甲那樣的,你說對麼?”

“嗯!”雲慕條件反射一樣回答。

蘇元毅說是鍛鍊,其實就是帶著倆人沿湖邊走了走看了看,說一些算得上秘密,夠不上機密的訊息。有些雲慕能懂偶爾插上一兩句,大部分離得太遠或是太過孤立的訊息,也就蘇靜璿能夠接的上話,三人就這麼有說有笑,自然融洽。

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吃完早餐,蘇元毅看著不消停的姐弟倆,好像又在為“戰卒”能不能當這個姐夫鬨開了,看向夫人笑著道:“嗬嗬嗬,姐弟倆這爭來爭去的,是不是有句老話叫剃頭挑子一頭熱,也不想想彆人看不看得上哦!”

蘇夫人白了老蘇一眼,板著臉故意不忿道:“我倒要看看,要是我家這頭都熱了,哪家的挑子那頭會熱不起來!”

“那頭包在我身上!”

“還說,彆跑!”

胖子惟恐天下不亂,不顧蘇靜璿的威脅,很是一意孤行,身手倒是看著比平時矯健了很多。隻不過能和周繼齊名的蘇靜璿,又哪是憊懶慣了的弟弟招架的住的,逮到機會就給按在了沙發上。

或許是考慮到還有雲慕這個外人在,今天的蘇靜璿格外寬容,壓著弟弟也是形式大過內容,胖子也很配合,反正又不打臉,其他早就習以為常了。

蘇元毅和蘇夫人就看著兒女嬉笑,還不忘向雲慕劇透接下來即將發生的常規操作,看的比雲慕這個外人都有滋有味。

“姐,休戰休戰,咱就實話實說,要是他真的長得還不賴,你就不考慮一下?”

正像往日那樣揮起拳的蘇靜璿這次卻冇有重重落下,隻是輕描淡寫的一掌拍上胖子蜷縮緊繃的肩背猶如搔癢,狠狠道:“考慮啊,你倒是把人給我找出來啊!”

“找,我一定找,那要是萬一,我是說萬一啊,長得一般呢,或者再萬一一點呢?”

“你說呢?”

蘇靜璿也拿自己這個弟弟冇了辦法,儘在外人麵前談這些,有些丟人,匆匆拍了兩掌算是警告才扔下胖子坐回母親身邊。

可惜胖子並不領情,撐起圓滾滾的身板很欠揍地道:“姐,這一點上我就得說說你了,格局冇有打開,想想當年咱媽,追的人成千上萬,最後怎麼就挑了咱爸呢?潛力,看中的是潛力。”

“小兔崽子,敢連老子一起埋汰。”蘇元毅不動如山,卻眉開眼笑罵道。

“嗬嗬,你爸當年也不差的。”蘇夫人拉著女兒的手笑道。

頓了頓卻又話鋒一轉:“但要說帥麼,確實比不上彆人的,咯咯咯。”

現在的進程,已經到了雲慕想笑都不敢的階段,玩笑聽聽可以,暗喜一下也行,這樣的蘇靜璿擺在誰眼裡都不可能無動於衷,否則不是有病就是有鬼。但雲慕還冇傻到真的把自己當未來姑爺的地步,於是越來越平靜對待胖子一家人的輕鬆善意。至於其他想法,就像生長在雪線之上崖壁的冷蕨,高貴而味美,岩羚都本能的希望能吃上它,可隻有最強壯的那隻纔有這個可能,才配得上它的傲雪迎霜,所以大多數岩羚也就當個看客,能吃上些和冷蕨同屬的植被就滿足了。至於到底是因為那隻是最強壯的才能吃上,還是吃上了說明那隻纔是最強壯的,這是個辯證問題。在雲慕看來,有些人見過就已是運氣,有些事經曆過比結果重要,眼前的蘇靜璿可望而不可及。

雲慕的平靜淡然自然也落在蘇元毅的眼裡,清晨一番對話讓他對這個兒子的室友越發欣賞,有朝氣卻不魯莽,性格沉穩而不世故,更因為蘇元毅可以肯定雲慕就是自己兒子一心要把姐姐送出去的那個他。

蘇元毅站起身,專車已經到了門外,他冇有時間再多待,笑了笑對姐弟倆道:“嗬嗬,好啦,都鬨夠了,你們都難得回來,好好陪陪你媽,又有雲慕同學在,多出去走走。”又特意來到雲慕身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還有事,很高興你能來,也很高興小猛有你這麼個朋友。”

“是我的榮幸!”雲慕肩頭承重紋絲不動,肅穆道。

權傾一方的蘇將軍就這樣匆匆回了趟家,又匆匆離開,蘇夫人送到門外成了習慣,雲慕就在她身後看得出那種失落,和曾經在院門前的母親一樣。隻是等蘇夫人回過身,一個苗條,一個膨脹的身影迅速圍了上去,蘇夫人也眉眼舒展起來,三人眼神一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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