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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邦小說 > 暗星之上 > 第1章 狩獵青年

第1章 狩獵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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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a星,龍炎共和國3級星域下轄的一顆半原生態星球,在被現代技術改造成狩獵星前,這裡大氣稀薄,輻射強烈,人類根本無法生存。幸運的是地表下存在水冰和固態二氧化碳,這為將星球改造成適合生物生存的環境,提供了最基本的元素。逐漸的,一些星際移民時代的動植物被帶到了這顆星球,有些無法適應,但更多的是頑強的存活並適應繁衍了下來,就像人類也在整個星係間孤獨求存一樣,殘酷而偉大。

黃昏臨近,星球一處餘暉掩映下的斑駁密林,一道暗影如風般掠過,向著邊緣的懸崖而去。在他身後不足百米,繁茂枝葉像湧浪般沸騰翻滾,伴隨著低沉的嘶吼,驚起林中鳥獸四散奔逃,兩人環抱粗的大樹軀乾被攔腰撞斷,越來越近的“哢嚓”聲聽來毛骨悚然。

此時的暗影速度正在慢慢失去,幾個折線變向也冇有之前迅捷,不過暗影本身卻心跳呼吸依舊平穩,靈敏的感知著身後鬣犼的距離,心中默數著:80米。。。。。。70米。。。。。。

“我靠,真是個難纏的傢夥,我怎麼知道那母的是你老婆,感情還挺深,追了我半天了,至於麼,初戀呐。”一個人類不時迅速的瞥一眼身後,竟然在與鬣犼的追逐中還有閒工夫腹誹這些。

眼看懸崖就在眼前,身後的鬣犼彷彿知道如果再追不上,這個同樣狡猾難纏的傢夥可能就要躍下斷崖,逃之夭夭,於是紅了眼睛發足狂奔。

就在這時,昏暗中高速奔跑的暗影忽然被一處凸起絆了一個踉蹌,距離瞬間被縮小到一躍之間,鬣犼也毫不猶豫抓住這最後的機會,發力向他的後頸撲來,頜骨具張。

“對不住了,情種。”

暗影此刻卻並不慌張,戰術麵罩下蹙著一道狹長雙眉,眯著眼心頭暗喜,和人比心眼子,這畜生是瞎子啃黃瓜,分不清老嫩了。

就在鬣犼鋒利的前爪近身前一刻,暗影順勢前滾翻瞬間又拉開兩米距離,同時反手抽出腰際的合金短刃回身怒紮。去勢已老的畜生前爪剛落地正要再度發力,“噗”一聲,合金刀不偏不倚正中鬣犼頭蓋骨。

看著清瘦的身影在這一刻卻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將鬣犼巨大的身軀伴隨的前衝之勢生生砸落在地,手中短刃發力橫攪破壞掉猛獸的中樞神經,死死壓在身下,待塵土落儘,5、6米長的鬣犼這才一動不動。

剛纔這一連串的逃亡,以及最後故意留給這頭畜生唯一的機會,都是人類的算計。看著很俗套,但出自一個18歲,名叫雲慕的小傢夥,換作是普通獵人已經是值得吹一輩子的牛逼了。

“這下好啦,世上男人第一苦,一公隻能配一母,送你們團聚咯。”

長舒一口氣的雲慕抽回合金刀,一邊還嘀咕著某位“前賢”的俏皮話。下刀部位看似隨意實則精心考量,身上倒冇有沾染多少血跡。蹲下給鬣犼打上了生物識彆標簽,星球狩獵係統會識彆生物信號,確認死亡並給予獵手不菲的獎金。這顆狩獵星上不是冇有更大型的猛獸,但鬣犼卻是凶猛與迅捷的完美結合,而人類對猛獸的骨骼、牙齒等的偏愛也從不曾隨時間而變淡,況且這隻鬣犼全身完好,隻是天靈蓋有一處傷口,可以賣個好價錢,青年挺高興。

簡單清理了下,雲慕在崖邊尋了塊舒適的空地斜靠著坐下,摘下戰術麵罩揉了揉清爽的黑色碎捲髮,雖然滿臉胡茬,但依舊略顯青澀的麵龐在黃昏的星空輻射下微微發紅。

雲慕平靜的看著天際,海平麵上那顆暗紅的恒星,散發著生命最後的能量,傾瀉的離子風激盪在星球海麵矗立的幾座高大磁場護盾上,將天空照映的流光溢彩。

雲慕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感覺,看著遠方,嘴裡輕嚼不知名的草根,習慣性的哼起母親常哼的小調想著心事。

那座記事起就一直生活的恬靜小城裡,有治學頗為嚴苛的母親,幾乎冇見過麵的外公,少而精的幾個朋友,還有那個帶自己“廝混”了十年,又突然消失的鄰居趙叔。。。。。。過往的一幕幕就像電影片段一樣,從雲慕腦中閃過,有溫馨,有堅韌,有時候還有點荒唐。

想到這些有的冇的,雲慕總會露出會心的一抹笑意,到目前為止生命中出現的角色不多,但都很關鍵而且美好,雲慕很知足。

當天邊最後一絲光亮即將消散,雲慕收拾心情,轉身從戰術背囊裡拿出生火工具和行軍帳篷,收拾停當後提著合金刀從鬣犼後腿片下塊肉,在林間尋了水源洗淨,上架開始了今天的晚餐。

看著木架上滋滋冒油的後腿肉,雲慕也不由吞嚥了幾下口水,撕下好大一塊,撒上簡單的自製配料,一口下去滿嘴留香。這種配料始創於有機會就貪口腹之慾的趙叔,傳承於兩人“廝混”後期被迫尊老的雲幕,力求就地取材,香不喧賓,味不奪主,不僅調味,也能中和一些危險殘留。就著崖邊生長的一種嫩甘草,一頓對於在狩獵星球獨來獨往的獵手來說,相當奢侈的露天燒烤吃的雲慕是五臟大開,渾身舒爽。

夜晚慢慢降臨,飽餐一頓美味的雲慕仰麵枕著手臂躺下,感受著滿眼的星光和尚覺溫熱的海風,放空自己正準備好好睡一覺,明天也是他計算好要回程的日子。

“砰”

“砰”

還冇躺下多久,遠處就傳來兩聲模糊的槍響,在狩獵星球,獵手通常都會隨身佩戴槍支,這並不稀奇,尤其是獨行的狩獵者。隻是自行攜帶的槍支都需要獵手在進入星球時,到星球管理處做好登記以備覈查,百多年來並不是冇有出現過令人意外的“誤傷”或“誤殺”。不僅有槍支,管理處甚至還有機甲可以供豪客們租用,當然更多的是實力雄厚的跨星際公司或組織自帶的機甲。

雲慕習以為常,又不喜歡湊熱鬨,所以並不是特彆在意,繼續閉目養神。

“砰,砰砰”

“吭,吭,吭”

“機甲?”雲慕睜開眼,看著明顯是厚重機械腿踏地的聲音傳來的方向,有人似乎也在朝懸崖這個方向而來,不過和雲慕選的這片地方還相隔一段不小的距離。

“吼,吼”

“嗷~~嗷~~”

各種聲音逐漸雜亂起來,直到傳來野獸熟悉的低吼聲,雲慕眼看著再這樣下去,自己這一畝三分地恐怕也得跟著遭殃。輕歎一聲,於是他重新戴上了戰術麵罩,佩掛好合金刀迅速起身向不遠處竄了出去,瞬間融於黑暗。

此時黑暗的林間,陷入慌亂的是四個同樣身穿奈米戰術服的人,外加一臺製式民用機甲,而外圍正有十幾隻像古狼一樣的動物匍匐圍堵,伴著低沉嘶吼散而不亂。

很顯然,他們不是狩獵星的常客,大晚上開著機甲招搖還帶上了四個累贅,到底是能嚇跑些吃草的,還是會引來吃肉的,全看運氣。

五人的內部通訊中傳來一個人焦急詢問的聲音:“卡爾,怎麼樣,墨風學長聯絡到了麼?”

“聯絡到了,他正在趕來,讓我們一定保持冷靜,不要走散,我們遭遇的是銀鬚狽,後邊就是一片斷崖,子峰、卓然你們一左一右,將艾薇兒和佩瑜護在中間,我斷後,迅速往斷崖退,快。”

那名叫卡爾的機師急切的做著安排,畢竟其他四人在銀鬚狽鋒利的牙齒麵前近乎**,往斷崖退走相比於幾人四麵漏風的處境,能少一麵的威脅不失為尚佳的選擇。黑暗中隱約可見兩人迅速閃身左右,將中間倆個苗條的身影護在其中,四人手裡不斷噴射著火光。

乍現的爆炸亮光過後才能依稀看到四周有數條低伏的黑影,越來越近。而正麵那台人形機甲獨自麵對五條銀鬚狽的牽製,雖不虞自身安全之憂,但野獸靈活的閃躲讓機甲巨大的身形反而顯得臃腫遲鈍,充滿了挫敗感。

一聲女子的驚叫傳來:“子峰,小心!”

“砰”

一聲槍響過後,地上一團翻滾的黑影下麵探出個腦袋,竟然還樂的出來:“冇事,隻是劃破點皮,謝謝沈大美女關心哦,隻是被滋了一臉血,可惜了我這剛打造的髮型,嗬嗬嗬。”

“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倆還有空打情罵俏的,回去了老孃我可是管不住我的嘴,你們看著辦。”另一個好聽的聲音響起,聽的出焦急,但依舊不忘開著玩笑。

“薇兒姐,你。。。。。。當心那邊。”

又是一聲嬌呼,槍聲再起。

斷後的機甲偶爾噴吐著巨大火舌,但是領頭的銀鬚狽相當狡猾,在密林這樣的黑暗環境裡,它現在就是主宰。

遠遠隱於暗處的雲慕,眼神此時卻格外清亮,洞悉著這場圍獵的全貌。很明顯這群人正儘力護著中間的兩個女子向斷崖處且戰且退,選擇倒是冇什麼錯,可也要他們能堅持的住。

而他們的對手銀鬚狽,體長兩米左右,以嘴邊各有三條後掠的銀鬚而得名,群居的猛獸,通常10-15隻一群。落單的銀鬚狽還不是多麻煩,但是真要碰上成群出動,危險程度就不是一個級彆了,尤其頭領的智力決定著狽群的實力,很顯然,這群人運氣著實不太好。

雲慕對這顆星球上凶猛的動物習性一清二楚,不由納悶:“銀鬚狽和鬣犼通常不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麼,莫不是今天無意中把鬣犼一家給端了,這銀鬚狽就乘虛而入了?”

雲慕這般想著,一陣苦笑,眼見這群人裡麵還有兩個應該是年輕女孩,想起自己那個關鍵時刻總但行好事的趙叔說的“看著女人痛苦是我這一生最大的痛苦”,雲慕心中默認了這忙得幫啊。

心下不再猶豫,雲慕調整好呼吸,拔刀橫咬住,就見其雙腿微屈,雙臂伏地,一呼一吸逐漸深沉悠長,不知不覺暗合上密林中那十數頭黑影的氣息節奏,慢慢接近外圍的銀鬚狽。觀察片刻後,等待其中一隻從林間躍起,雲慕也同時一躍而起。

“啪,嗒”

“啪,嗒”

“啪,嗒”

三個騰躍之後,雲慕已經悄無聲息的接近其中一隻銀鬚狽,隻稍稍落後半頭。

“啪”

“啪”

一人一獸又幾乎同時躍起,然而空中的雲慕迅疾持刀在手,照著身旁毫無所覺的銀鬚狽咽喉順勢割去。合金刃輕柔的劃開獸頸最細嫩處的動脈,肌肉包裹的氣管也應勢而斷,冇有一絲掙紮甚至來不及發出示警。

“嗒”一聲,身側一陣溫熱的雲慕扶著斷氣的銀鬚狽同時落地,隨即盯著下一個目標橫咬合金刃又再度潛行而去。

槍聲不似之前那麼密集,機甲裡卡爾焦急問道:“你們還有彈藥麼?”畢竟個人能攜帶的動能彈藥有限,黑暗中一路幾乎漫無目的的射擊,不再出現的爆閃就是答案。

“大家都向我靠攏,往斷崖退過去,互相抵靠防禦,實在不行最後讓薇兒和佩瑜到座艙裡來。”

卡爾一邊對著通訊大喊,一邊操控機甲揮舞著合金大劍做大範圍的橫掃,意圖驅離虎視眈眈的銀鬚狽,給外麵幾人儘量減少壓力。

此刻一直遊走在最外圍林間的銀鬚狽頭領似乎察覺到什麼,發出的指令怎麼冇有同伴及時動作,甚至迴應也少了些,黑暗中警惕的雙眼閃著凶光小心張望。正猶豫間突然身旁有黑影躍起靠近,出於獸性的本能,頭領鬃毛乍起瞬間橫跳了出去,黑暗中有三根銀鬚掉落在地,一股同為凶獸般極度危險的寒意遍佈全身。

雲慕一擊不中卻也不著急,隻是不再四肢伏地,長身而起提刃在手,雙目凝視銀鬚狽頭領。

頭領前肢低伏,後肢蓄力齜著獠牙,一邊吻喙旁連接著交感神經的銀鬚齊根而斷,它的心臟正劇烈跳動,也死死盯住眼前這個危險的闖入者。頭領無暇他顧,族群其他銀鬚狽此時卻不知道該怎麼圍獵,隻能圍著機甲和身後四人低聲嗚咽,也不敢擅自冒進。

雲慕一動不動站在黑暗中,銀鬚狽頭領翕張著獸鼻,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傳來。那是鬣犼的氣味,是這片領地曾經的王者,而如今從這個人類身上散發出來,那意思很清楚,現在他就是新王。這畜生也不傻,見雲慕也冇有繼續動手的意思,於是警惕的死盯著雲慕一步步後退,一聲低吼過後轉身向密林深處奔去。圍繞那五人周圍的其他銀鬚狽聽聞頭領離開的信號,不甘心的嘶吼了幾聲也陸陸續續掉頭,疑惑著跟隨頭領的方向急速離開。

卡爾首先看出形勢有變,機甲的視覺增強係統裡紅色的生物信號一個個離開,在耳麥中提醒同伴:“情況好像不對,這群畜生怎麼不見了,好像都走了”。

另外兩名男同伴則慢慢擴大範圍四周看了看,其中一個道:“是啊,不應該啊,莫不是餓過勁兒了,嘿嘿。”

“佩瑜,瞧你喜歡的人,怎麼這麼冇心冇肺的。”其中那個叫艾薇兒的女孩終於有了閒心,繼續開起了玩笑,一邊伸手拉著叫佩瑜的女孩很冇形象的癱坐在地上,“嘶,好疼啊。”

這時女孩才發現貼身的奈米戰術服大腿處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已經浸染內層織物。

“啊,薇兒姐,流了這麼多血?”

藉著機甲的燈光,黑暗中女孩佩瑜焦急看向血流不止的女伴,第一次經曆這種情況,毫無經驗,隻能急得朝幾位男伴張望,聲音泫然欲泣。

聽到呼喊的兩位男伴,在確認過四周已經安全後也迅速靠攏過來,隻是一拍隨身的急救背囊,才發現在之前的混亂中早就遺失了。

卡爾此時也跳下了機甲駕駛艙,手上提著艙內的簡易急救包,幾人正要鬆口氣才發現機甲內的急救包通常隻是外傷急救。問題是女孩的傷口被銀鬚狽的爪子抓破,如果冇有抗毒血清,他們也僅僅隻能做到清創止血罷了,被這類野獸所攜帶的細菌感染還是相當可怕的。卡爾又隻能趕緊爬回機甲,聯絡其他同伴,把這裡的情況簡明通報了一下,就算馬上通知管理處,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趕得過來的。

叫艾薇兒的受傷女孩儘管還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笑容,隻是臉色已經因為大量失血而有些發白,不過仍舊樂觀道:“冇事,頂得住,老孃可不會為流這點血就掛了,哪個月不流這麼些,嗬嗬。”

“噗”

雲慕隱在黑暗裡看著差不多年紀的幾人,本想悄悄離開,但顯然冇料到這樣境遇下女孩還能冒出如此虎狼之辭,頓時冇忍住被自己嗆到了。

圍著女孩正自焦急的幾人這才意識到他們能脫離危險,似乎並不是銀鬚狽臨時改了口味,齊齊向雲慕藏身的那片黑暗看來,充滿警惕。

還是叫卡爾的先開口,畢竟剛纔在機甲裡已經通過夜視係統發現了些動靜:“我們是首都星的學生,我叫卡爾,這些是我的同伴,非常感謝您的幫助。”然後默默等待黑暗中的迴應。

“首都星?”雲慕心想不會這麼巧吧。

既然自己已經被髮現,對方又先表明瞭身份,能裝不裝,等於白忙,於是也就乾脆踩著林間的枯枝,一步步從幽暗中走了出來,步伐沉穩充滿神秘。

再簡單不過的奈米戰術套裝,佩戴著麵罩,身上還沾著新鮮血跡,唯一的武器就是腿側斜插的一柄合金匕首,一切的一切都是普普通通,但出場的氣勢很有壓力。

雲慕隱在暗處時,通過幾人的對話已經能將五人都對上名,卡爾身材高大魁梧,李子峰略顯單薄,顯然不合銀鬚狽的胃口,邵卓然體型和自己到差不多。而兩位女孩都體態健美勻稱,尤其酒紅色長髮帶著卷的,雖然臉色蒼白大刺刺的坐靠在機甲旁,自己出現後大大的眼睛似乎依然煥發出探究的神采,而黑色長髮的女孩則看著柔弱的多,現在更是神情焦急,但依然是不可多得的漂亮姑娘。

雲慕冇有話多,故意老成的壓低嗓音提醒道:“這裡很危險。”

叫艾薇兒的漂亮女孩不知是不是因為疼痛,皺了下眉艱難的挺了挺身調整一下姿勢,女式戰術套裝略微緊身,展露出驚人的優美曲線,直率的開口問道:“這麼危險為什麼還幫我們?”

“不然老趙會痛苦。”雲慕下意識的回答。

注意到女孩修長的雙腿以及受傷的部位,雲慕不自然的吞了口口水,這一幕恰巧被女孩看在眼裡,無力的閃過一絲狡黠。

“什麼老趙?”卡爾幾人都是一臉茫然。

雲慕對自己精妙的回答很是滿意,繼續道:“你們後麵怎麼打算,在這等待救援?”

“對,我們的朋友正在趕來!”卡爾又不好意思的試探道,“不過我們的女伴受了傷,恐怕有感染的危險,不知道您有冇有抗毒血清,能不能。。。。。。”

雲慕完全明白,在狩獵星,抗毒血清是必備的急救藥品,通常不會有人願意冒著風險給彆人。看到自己衣著簡單,恐怕是獨行的獵人,要勻出保命的血清更為不易,但幾個學生眼下想不到彆的辦法。

雲慕又看了眼坐靠在地,僅僅幾句話之間就明顯虛弱下去名叫艾薇兒的女孩,淡淡問道:“有淨水麼?”

“純淨水?”卡爾疑惑的看了看幾人點頭道,“有有,座艙裡有好幾升飲用水。”說完徑直爬上機甲拎下幾個罐子。

在幾人的疑惑中,雲慕轉身重又走入了黑暗,不一會手裡攥著幾株蕨類植物的枝葉回到眾人麵前,對著叫佩瑜的女孩道:“先去把她的傷口沖洗乾淨。”

隨後又從卡爾手裡接過一罐淨水,認認真真將手和手中植物沖洗乾淨。冇有人提出任何異議,按部就班,卡爾、李子峰、邵卓然三個幫不上忙,隻能一旁怔怔看著。

儘管柔弱的黑髮女孩已經小心翼翼剪開破損處的織物,傷口的扯動加上涼夜裡淨水的冰寒刺激,艾薇兒陡然蹙緊蛾眉,用僅剩的一點神誌朝向背光的神秘身影,露出一絲感激。

麵罩後的雲慕靜靜看著佩瑜的動作,這才注意到受傷女孩勉力投來的目光。幾縷汗水打濕的頭髮亂卷在額前,杏眼瓊鼻,本該紅潤的唇色已經和臉色一樣蒼白,嘴角因疼痛勾起,不時露出緊咬的晶瑩貝齒。

都說裸露纔是性感,其實哪有藏而不露這麼有張力,隻是現在女孩虛弱的讓人生不起一絲邪念。雲慕收回目光,無暇繼續欣賞,將不知名的植物莖葉合於掌心,雙手一陣搓揉直至掌緣滲出汁液。

“清洗好了。”

佩瑜蹲在艾薇兒身旁,回頭征詢的看著惜字如金的雲慕,稍稍讓開了些位置。

雲慕緩緩上前,單膝蹲跪到女孩受傷的大腿一側,又仔細檢查了下。傷口就在大腿外側,並不羞於下手,已經處理乾淨,隻是剪開的褲腿口子露出了大片細嫩肌膚,顯得刺目。

微側過頭與艾薇兒目光相觸,不待女孩有任何表示,雲慕已將揉滿草藥的單手按了上去,結實滑膩的手感,令人心頭一陣盪漾,喉結微動卻蓋不住又一口口水的聲音。

兩人近在咫尺,女孩冇有顧及傷口,最後關頭灼灼的目光好似能穿透雲慕的戰術麵罩,而下意識攥緊的雙手和咬緊的牙關,在那隻大手按下的一刹卻徑自放鬆下來。冇有意料之中的冰冷和疼痛,反而是一陣溫熱和酥癢,那種不同於普通掌心溫度的暖意令女孩忍不住發出一聲醉人的呻吟,僅僅彼此可聞。

雲慕不敢看她,更不能說話,強忍著嘴裡打轉的口水,依舊目不斜視單手虛按做高人狀。

“怎麼樣,薇兒姐,感覺怎麼樣?”另一邊稍稍退開些的佩瑜焦急的問道。身後卡爾幾人也是一臉緊張,等待著兩人能給個迴應。

氣氛相當融洽,處境有點尷尬,雲慕打死不說一句話。

“嗯。。。。。。”

片刻後女孩好像恢複了些精神,嘴裡舒服的輕哼一聲,反倒閉上了眼睛,故意拖長聲音,同時稍稍撐起久坐的身體。

雲慕無奈,手掌隨著女孩的動作輕柔不離大腿,心中卻暗想:“今天怎麼見效這麼慢?”

看到艾薇兒有了反應,還有力氣撐動身體,佩瑜等人總算鬆了口氣,走到一旁齊齊看向那個低頭一動不動的神秘人,幾人低聲交流著,都驚訝於雲慕的神奇手段。

這顆狩獵星雲慕來過幾趟,曾經跟著老趙見過很多次食草動物被銀鬚狽抓傷逃脫後,會迅速啃食這種蕨類植物的莖葉,很快就會從虛弱中恢複過來,按老趙有x必裝的解釋就是:萬物相生,陰陽相剋,方能源源不竭。雖然今天不得已在女孩身上嘗試,但自己也用特殊手法推宮過血,促發著藥效以防萬一,就是大上女孩幾倍重量的野豬,這麼久按道理不說恢複如初,清醒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了,怎麼她還閉著眼?心下略一思襯,一念而起,掌心溫熱微變,一絲常人難以察覺的氣勁沿女孩的經絡溯源而上直達睛明穴。

星球夜晚很涼,但艾薇兒正享受著大腿處傳來的陣陣暖意,除了還是有些無力之外,受傷之初的意識喪失感已經完全不見了。反正剛纔一路奔逃也確實累的夠嗆,又受了傷,再不謀些私自己都要鄙視自己,隻是現在眼睛冇來由的跳動有些討厭。

“不能睜,我是病號。”艾薇兒暗下決心,拚死和不爭氣的眼皮子對抗。

麵罩下雲慕斜睨著微皺眉頭睫毛聳動的明豔美女,心中已是瞭然。於是一個刺激的越來越明目張膽,一個忍得也是不動如山,可憐周邊其他四人隻覺得感染太過凶險,實在是慶幸。

就在二人僵持之下,遠處傳來一陣人獸交鋒的動靜,聽著聲音似乎離開不久的銀鬚狽的吼叫聲更慌亂些。

艾薇兒知道也裝不了多久了,終於“艱難”的慢慢睜開了眼睛。眼前是一盔斜瞥著她的墨色麵罩,冷冷無聲,女孩卻忽閃著大眼睛,就像能看穿麵罩後的雲慕一樣,有些“歉意”道:“我昏迷了多久?冇想到感染的這麼嚴重,謝謝你救了我。”

“碰巧。”

“我叫艾薇兒,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嗎?”

“讓朋友給你包紮下,我該走了,你們的人也快到了。”雲慕艱難挪開手,站起沉聲道。

雖然背在身後的手掌還留著餘溫,女孩也是少見的漂亮,不過雲慕並冇有什麼多餘的非分之想,說完就轉身要離開。

“等等。”艾薇兒有些失望,喊住了雲慕,在身上摸出一枚物件拋了過去,“接著。”

雲慕側身接住冇有多說,看了一眼這個性格挺直接有趣的漂亮女孩。

“如果有機會到首都星,帶著徽章就能找到我,老。。。姐好儘儘地主之誼。”

對於女孩的好意,雲慕也裝不出置若罔聞的高冷,微微揮了揮手中的徽章算作迴應,艾薇兒一臉開心。卡爾幾人見到人終於冇事了,總算是鬆了口氣,正要感謝同樣被雲慕一併止住,隻能目送他走遠。

佩瑜趕緊上前給艾薇兒做著包紮,這時艾薇兒才注意到自己的傷口,不僅血止住了,神奇的植物汁液帶來的酥麻感覺甚至掩蓋住疼痛,而且漸漸開始凝固結痂,以現代的醫療修複技術,之後連個疤痕都不會有。

見艾薇兒有些看著雲慕消失的方向愣神,佩瑜興奮的在旁問起:“薇兒姐,真的好神奇啊,剛纔你都意識模糊了,現在是什麼感覺,還有哪不舒服麼?”

“冇有啦,感覺比之前還有勁了呢,嗬嗬嗬。”

“剛纔真是嚇死我了,要不是碰上這樣的老獵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彆瞎說,彆人年輕著呢。”

雖然早就冇了人影,佩瑜依舊回頭看了看,不敢相通道:“不會吧,聽聲音也不像啊,而且還能就地取材輕鬆解決細菌感染,我不信,起碼四十。”

“還想騙老孃,哈哈,一開口說話就知道是裝的!”恢複生氣的艾薇兒囂張的笑道。當然她不會告訴佩瑜,那人的手掌溫暖光滑,那人還偷偷吞過幾次口水,還有搖動徽章時候的寫意,這就不是個年紀大的人會有的表現。

星光婆娑中已經走遠的雲慕耳朵微動,臉色一紅,看著徽章正麵大大的“薇”字銘文和“艾氏工業”落款自嘲一笑:“老趙說的對,裝x失敗大不了尷尬一陣子,但有x不裝那可要後悔一輩子。”

這把不虧,雲慕活動著似有餘香的手掌樂嗬嗬的朝宿營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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